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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遲笑了笑，又深吸了幾口氣。
奶奶醒了以後一直沒睡，這個年紀的老年人睡眠很淺，加上病房裡有這麼多人，還有不常回家的方遲，奶奶更是興奮了些，拉著方遲說了許多雞毛蒜皮的小事，直到下午出院。
方早開了車來，帶著另外三個一塊兒回了家，路上方遲一直沉默不言，直到下了車，方在東先把奶奶扶上樓，剩下方早和方遲還在樓下之後，方遲才開口：&ldo;你什麼意思?&rdo;
&ldo;沒什麼意思。&rdo;方早往前走著，&ldo;今年老家那群親戚要來家裡過年。&rdo;
方遲沒開腔，等著方早把話說完。
&ldo;你從小在奶奶家長大，那群親戚最愛在過年的時候諷刺你和爸關係不好，爸怕你今年不回來過年，&rdo;方早說著，衝著方遲露出了一個極其噁心的笑容，&ldo;隨便找個藉口讓你回來而已。&rdo;
話音剛落，方遲往前邁出一步，一把抓住方早的衣領，壓著聲音吼道：&ldo;那你他媽的不會找個別的藉口嗎?!&rdo;
&ldo;你是不是腦子生錯地方了?老子怎麼會和你共用過一個孃胎?!方早我操/你媽!&rdo;方遲的聲音愈發低沉，所有的驚慌與害怕都化為了憤怒，他臉頰通紅，喘氣聲也沉重無比，&ldo;方在東為什麼要生你這種狗/逼/玩意兒出來?!&rdo;
&ldo;對。&rdo;方早無所謂地笑了笑，&ldo;我有時候也會想，爸和媽明明都不愛你，為什麼要生你出來?&rdo;
方遲瞬間愣住了。
不是因為方早無所謂的態度和過於傷人的話語。
是因為在下一秒，方早身後的拐角處忽然竄出來一個人，小步跑到方早身後，拉了拉他的袖子：&ldo;哥哥，借個火。&rdo;
方早回過頭，看見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站在他身後，嘴裡叼著一支煙，說話時極不熟練地顫了兩下，用牙齒努力咬緊了。
&ldo;小孩子不可以抽菸哦。&rdo;方早說著，想要拍拍少年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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