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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鶴繁停步擦汗,想起在瑞士雪場遭遇小型雪崩時,何風晚一邊大哭,一邊奮力鏟雪的模樣。
還沒有找到,絕不能放棄。
想他找她這些年,靠著手裡僅有的一張模糊照片,都從未想過放棄。如果可以,江鶴繁能把這片森林裡外翻一遍。
但是時間不允許,他必須抓緊。
灌下一大口水,冒火的喉嚨得到片刻緩解,江鶴繁重新端詳手裡的地圖,指著某處問:&ldo;等等,你看這有一片淺灘。&rdo;
搜救員掃了一眼,說:&ldo;但它不屬於這條河。&rdo;
江鶴繁指著距離何風晚落水處不遠的另一條河道,兩條河在地圖上相鄰,中間隔了一塊狹長的陸地。他緊蹙眉頭,急切地說:&ldo;這裡地勢很低,幾天來上漲的水量足夠淹沒了,還正好在她落水處下游,距離近,在那出現不是不可能。&rdo;
已經搜救了好幾個小時,按照以往的經驗,多半是沒希望了。
搜救員猶豫幾秒,隨即拿起步話機,通知其他人掉轉方向。
乘船涉水,果然在江鶴繁指示的淺灘上找到何風晚。黑夜吞噬了天邊最後一點夕陽的殘燼,她蜷縮在一塊避風的石頭後,昏睡了過去,全身燙得厲害。
直升機很快降落,急救醫生迅速檢查她的生命體徵,隨後用擔架將她抬上去,送往最近的醫院。
何風晚睡了兩天才退燒醒來。
睜眼一片朦朧,她想抬手揉揉,扎入手背的針頭牽出輕微刺痛,視野頓時清明起來。
我這是……在醫院?
環顧四周,從電視、電腦、助步器到各種監測儀器,一應俱全,依次入目。
海藍色窗簾拉開半扇,外面的天已經全黑了。
窗前的沙發和椅子都空著,單人病房裡只有她一人。
大腦遲滯地運轉,何風晚坐起來,懵然回憶著這是發生了什麼。
隨後門開啟,江鶴繁和護士一同進來。
見她醒轉,護士叫來醫生讀取儀器上的記錄,對她仔細檢查。一番忙碌後,護士溫柔說著&ldo;晚上好&rdo;,取下了何風晚手背上的針頭,對江鶴繁交代兩句就出去了。
何風晚首先想起了真人秀,心急地問:&ldo;江鶴繁,那個節目怎麼辦?&rdo;
江鶴繁沒說話,快速瞟她一眼,先把手裡的保溫餐盒放到沙發前的方桌上,然後單手提起背靠椅,坐到床前。他穿著剪裁合度的丹寧襯衫,環抱胳膊,好整以暇地盯著她。
那天他心臟像坐過山車,上天入地兜遊一週,信她一定活著,又無比害怕真的遇上意外。那樣矛盾著,焦灼著,時時刻刻祈禱著,直至找到她。
這些她並不知曉的情緒全都沉澱在他眼中,散發滾沸的溫度。他眼睛根本移不開,半點不由己地用視線將她貪婪描摹。
&ldo;哎喲,你說話嘛。&rdo;
何風晚倒是被盯得頗不自在,低頭撥弄頭髮,上掃的目光覷見他衣領拼接的設計。
江鶴繁動動嘴,不知道說什麼。
他心cháo最澎湃的時候已經過去了,那時想著等她醒來要批評,要歡呼,要請支樂隊彈唱慶祝,劫後餘生值得動用一切浮誇的表達。
但眼下只覺得,她醒來的時候他也在,這就夠了。
&ldo;我在這邊的唐人街買到材料,剛才叫人燉了一鍋當歸雞湯。&rdo;江鶴繁起身走到方桌邊,開啟保溫餐盒,裡面一層盛了米飯,底下是湯,冒著騰騰的熱氣,&ldo;你先過來吃一點。&rdo;
何風晚躊躇著,頂著一張紅臉走去,安靜地坐下。
因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