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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風晚雙手捧著水杯,水面輕微晃動。
她坐在餐桌旁,出神地盯著靛藍色的檯布,良久才出聲:&ldo;並不是不能說。&rdo;
不是不能說,只是相隔有點久,她忘了一些。
何風晚剛到紐約時,經紀公司派她去大型購物中心走時尚展演,糾正她缺乏表現力的臺步,練習展示性。感。每一場秀開始時,伸展臺會從地下緩緩上身,她因此學會瞭如何在後場狹小侷促的空間,排除羞恥心和其他模特一起快速換裝。
經紀公司是孫道然聯絡的,何風晚誰也不認得。公司裡還有不少15、16歲的少女模特,她不佔任何優勢,反正被髮型、妝容和衣飾一襯,誰也看不出年齡上的分野。
走一次能掙多少錢,何風晚不知道,最終到她手裡的只剩微薄。
但她無所謂,就是仗著一把大好的青春,過得恣意無束。
姜洲齡則不一樣,她是被家裡送來的,從一開始就目標明確,要成為頂尖模特。那時她們是室友,跟其他九個女孩子擠在東三街一套四間臥室的模特公寓裡。那些女孩子來自東歐和俄羅斯,彼此要好得似乎再沒有旁人介入的餘地。
何風晚搬進公寓的那天晚上,正好遇見她們開party,隆隆震耳的電子音樂中,橫七豎八地躺倒一地。一個長金髮的女孩嗑了藥,很親暱地勾住她脖子。
那女孩的眼神迷濛渙散,何風晚有些無措地僵立,隨後被她拿菸頭燙了頭髮。
一扇房門開啟,姜洲齡衝出來,把何風晚拽進臥室,斥道:&ldo;lee說今晚會來的中國人就是你吧?我只管一次閒事,外面那些人你最好不要碰。除非你也抽菸喝酒沾藥,就當我沒說。&rdo;
何風晚茫然地為自己辯解:&ldo;我是來當模特的。&rdo;
姜洲齡小她幾個月,但比她早半年入行,言行舉止都充滿了過來人的老練,自得地把頭一昂:&ldo;那你跟我混,我罩你。&rdo;
沒多久,她把元逢介紹給何風晚。
元逢是個混跡許久卻仍未出頭的攝影師。他外表比年紀小不少,一張極清秀的臉,短短的發茬有些學生氣,但已經快三十歲了。因為一口流利的英語和開朗的性格,模特們和他很親近,他也常請大家喝咖啡,講些令人捧腹的笑話。
他很會逗人開心,相處起來毫無負擔。
姜洲齡直言不諱地說,她喜歡元逢,於是借著同胞之名要到他的電話。但是元逢認識太多模特了,她不知道他哪張笑臉裡藏著真心,便始終端著。
尤其都說這圈子裡太多男人是gay,姜洲齡害怕痴心錯付,經常託何風晚傳話試探。
一來二去何風晚和元逢也熟悉起來。
不管她情不情願,等到有些事情發生,已經來不及了。
比如曖昧。
有次何風晚被安排去科尼島拍攝某個內衣品牌的廣告照片,正好是元逢掌鏡。
因為前一天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站了十個小時,何風晚的腳踝磨破了。她糙糙貼上創口貼,繼續今天的拍攝。
按照元逢的要求,擺出各種嫵媚撩人的姿勢。
可惜創口貼沒貼牢,在不斷的動作中磨出了血,沾上高跟鞋。收工時,何風晚一條腿近乎無知覺,還要忍受品牌方的壞臉色。她初來乍到,還不懂低頭,和對方高聲大氣地爭執。
品牌方一怒之下要她原價購買,不然上報經紀公司加倍賠償。
何風晚當時的收入僅夠吃飯、添置廉價化妝品和買些打折衣物,再沒有富餘,而那雙精緻的綁帶高跟鞋價錢相當於她三個月的工資。
最後是元逢解的圍,他把鞋子買下來,又幫著說了許多好話。
等所有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