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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難道就因為這種傷而喪命麼……
突然不合時宜地想起,在遙遠得幾乎從記憶中消逝的過去,在遭染瘟疫死去而變成亡靈之前,我也曾是個人類,儘管記憶裡只剩下一點點模糊的影子,但我也曾是一個那樣鮮活的生命。
那麼現在,如果就這樣以人類之軀死去,是不是又會變成亡靈呢……?
那塵說過,生命本是一個個輪迴,跋涉了,經歷了,再回到原點,然後開始新的輪迴。
一想起那塵,就不可抑制地心痛。
我那尊敬偉大的導師,將畢生所學傳授於我的亡靈巫師,拼盡全力將我的靈魂注入人類身軀的那塵,滿心祈望我重獲新生的那塵……
胸口像被人破開了一道裂縫,所有的記憶所有的情感驟然洶湧出來奔騰著衝向那道細小的裂縫,卻又得不到徹底的宣洩,只能在原地迴旋翻騰撞擊。
似乎欲將胸口撕裂扯碎般的痛,帶著滿滿的悲傷與苦澀,比背後傷口更深,比血肉之痛更甚。
不……怎麼可以死在這裡……那塵賦予的生命,怎麼可以結束在這種地方……
我艱難地伸手抓起外衣口袋裡的哨子,暮色森林裡守夜人常用它來發出警報或召喚同伴,那是昨天停留在血鴉旅店時調酒師給我的。
那個一臉憨厚的大叔笑得豪邁,一邊大力拍我的肩一邊說著喝酒不行的人打架也不行,然後不由分說把哨子硬塞進我的口袋裡。
沒想到,這麼快就用上了……
用盡最後的力氣,我吹響了哨子。
不管什麼人都好,哪怕被發現我亡靈巫師的身份……只要能救救我……
尖利的嘯聲劃破了夜空,驚起遠方叢林中不知什麼生物,窸窸簌簌陣陣響動。
我癱倒在地,意識漸漸沉入黑暗……
第2章 慕人色
似乎有隱約的人聲,像近在耳邊,又像遙遠得不可聽辨。
睜開眼,模糊的視野逐漸清晰起來,映入眼簾的是血鴉旅店的客房。
身上纏著質地柔軟的絲綢繃帶,襯衫也換了新的。背後依然疼痛,卻多了一種溼涼清爽的感覺,讓疼痛緩解了很多。
看來我是得救了……恩……對了!
我猛地翻身坐起,一把抓過放在床頭的行囊開啟來仔細察看。
“哎哎,一醒來就只顧著包袱,藏了寶了你?”清脆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抬起頭,兩個拿著茶具和藥箱的人站在門口。暗紫貼身短裝的女子有著一頭及肩的月色長髮,黑色短髮的青年則穿著一身白色流金的長袍。
“真是,救人反倒被當成打劫的了。”女子撇撇嘴。
“好了小泥,他才剛醒呢。”黑髮的青年溫和地打斷了她,提著藥箱走過來。
看來他們沒有發現我行囊裡的那些暗系魔法用的材料,我鬆了一口氣,紅著臉歉意地笑笑。
“多謝你們救我。”
“別,不是我們,是涼夏把你揹回來的,這兩天也是他四處給你找的草藥,要謝就謝他吧。”他在床邊坐下,開啟藥箱,“該給你上藥了。”
我順從地趴下來,聽憑他除去襯衫,解開繃帶。
他的膚色比一般人類偏白,清秀的面孔不算特別出眾,卻讓人沒來由的感到安心。手指帶著人類特有的溫熱,靈巧而小心翼翼地避免碰觸我的傷口。
飄著淡淡藥香的藥膏塗在背上,是那種熟悉的溼涼清爽的感覺,似乎是特意新增了緩解疼痛的藥劑。
這樣的溫柔似曾相識,好像……那塵……
眼眶有些發熱,忙偏過頭不去看他。
上完藥並幫我穿好衣服,他依然坐在床前,柔順額髮下有如黑曜石的雙眼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