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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此觀之,有關中國在1950年代中後期阻止越南加強南方武裝鬥爭的說法確是事實,中國這時更多地關注了自己本國的利益。這種方針從中國所需要的國際、國內環境的安定和經濟建設的發展來看,應是合理的。但是,如若就國際共運、社會主義國家關係中的國際主義原則而言,則又有不支援越南的民族解放鬥爭之嫌。這種狀況,其實反映了社會主義陣營國家關係中存在的一個無法排解的矛盾,它為&ldo;兄弟關係&rdo;的發展埋下了隱患。
進入1960年代後,越南南方的武裝鬥爭形勢不斷發展。1960年初,越勞黨中央開始在南方一些省份的農村發動總奮起。5月,周恩來、鄧小平在與越南領導人商談南越鬥爭方針問題時即提出:總的說來,要搞政治鬥爭和武裝鬥爭相結合,在城市裡,一般地說是搞政治鬥爭,但最後要搞垮美吳集團,沒有武裝力量不行;南越農村有廣泛的群眾運動,有武裝鬥爭,但武裝鬥爭中也有政治鬥爭。[9]這表明中國的對越政策此時發生了重要的轉變。數月後,越勞黨三大就進一步確定了解放南方的戰略任務。12月20日越南南方民族解放陣線宣告成立,中國政府率先予以承認。翌年2月15日,民族解放陣線中央委員會宣佈將南方的革命武裝力量統一為&ldo;越南南方解放武裝力量&rdo;,[10]5月美國便派遣特種部隊進入南越,所謂的&ldo;特種戰爭&rdo;隨之開始。一個月後范文同率黨政代表團訪華,毛澤東在會見他們時即讚揚越南南方人民開展的武裝鬥爭,說:你們工作做得好,北方好,南方也好。看來南方形勢比停戰以前好多了,地區也比那時大,美國人沒辦法,是南方人民自己搞起來的,人民要革命,美國人有什麼辦法。[11]其後,1962年夏胡志明和阮志清到中國,要求向越南南方人民武裝力量提供軍事援助。中國政府一次就援助了各種槍枝9萬支。在這以後的幾年中,中國在更大的規模上向越南南方提供了各種槍枝、火炮、彈藥、軍用品、布匹、糧食等物資。[12]
因此,說中國在1960年代初期仍不支援越南在南方開展武裝鬥爭卻是有悖事實的。
談到此期中國對越方針的變化,其基礎應有兩個方面,一是美國開始逐步加強對南越的軍事幹涉,使中國領導人感受到來自美國的潛在的戰爭威脅,但是毛澤東同時又認為,英、美對社會主義國家的政策不是武力進攻,而是和平演變。美國現在手伸得太長,十個手指按十個跳蚤,一個也抓不住。美國人如果要打中國,他一國不行,得拉日本、南韓,日本不參加,美國就不敢打,因為他管的事太多了;[13]另一個則是中國在反對修正主義的鬥爭中,國際國內政策愈益向左轉。1962年,王稼祥提出的在寮國和越南問題上,當前要注意避免把美帝國主義的鋒芒全部集中到中國來,中國&ldo;不宜突出,不宜打頭陣&rdo;;援外工作要&ldo;實事求是,量力而行&rdo;等正確意見,被康生等人扣上了&ldo;三和一少&rdo;的帽子。此後,毛澤東即把所謂對外搞&ldo;三和一少&rdo;、對內搞&ldo;三自一包&rdo;,以及在統一戰線問題上&ldo;向資產階級投降&rdo;作為中國黨內有修正主義的主要例證,反覆點名批評,[14]並在中共八屆十中全會上提出:只要有帝國主義、反動的民族主義和修正主義存在,階級鬥爭的任務就沒有解決,我們就必須高舉反帝旗幟,無條件支援像南越和寮國等國的武裝鬥爭,因為那是&ldo;很好的武裝鬥爭&rdo;。周恩來也宣稱:&ldo;同志們說得對,馬列主義真理,世界革命的中心,是從莫斯科轉到北京了&rdo;。&ldo;我們現在是當仁不讓,見義勇為。&rdo;[15]中國領導人搞世界革命的激進主義熱情開始不斷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