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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澤東則於1964年開始明確提出了蘇聯攻打中國的問題。是年2月,他在會見金日成時指出:蘇聯在壓中國屈服的各種措施都不能奏效之後,&ldo;還有打仗&rdo;這一條。[23]7月10日,毛澤東在接見日本社會黨人士時首次對外提出中蘇邊界問題,說:&ldo;大約一百年以前,貝加爾湖以東地區才成為俄國領土,於是,海參崴、伯力、堪察加等地也就是蘇聯領土了。這筆帳我們還沒有算。&rdo;[24]雖然毛的這一表示,意圖在於&ldo;採取攻勢,說些空話&rdo;,以期在當時進行的中蘇邊界談判中掌握主動,&ldo;達到一個合理的邊界狀態、邊界條約&rdo;,[25]但卻在國際上引起重大反響,特別是蘇聯的強烈反應。其後,毛澤東多次在會見外賓時詢問:&ldo;赫魯雪夫會不會打我們&rdo;?&ldo;派兵佔領新疆、黑龍江,打進來,甚至內蒙古&rdo;,&ldo;有可能沒有可能&rdo;?[26]儘管這時毛澤東認為蘇聯大規模進攻中國還不大可能,但是在他看來,與美國的威脅相比,蘇聯的威脅似乎更為現實,也更加緊迫。因此他明確表示,&ldo;我們要準備&rdo;。[27]
1966年1月,蘇蒙又簽訂了為期20年的具有軍事同盟性質的&ldo;友好合作互助條約&rdo;。[28]這一情況與蘇聯向蘇中邊界地區增兵的現實相結合,使毛澤東進一步感受到了蘇聯對中國的軍事壓力。3月28日毛澤東在接見宮本顯治時,於提到準備美國人從東海岸,上海、廣州、青島、天津等地方打進來之後,著重談了蘇聯進攻中國的問題。他說我們要&ldo;準備修正主義來打,打進滿洲,東三省,打進新疆,中央突破,從外蒙古打進北京&rdo;。指出蘇聯&ldo;在外蒙古設立了原子彈、氫彈陣地,運來了原子彈和氫彈,駐紮了兩個師。在中亞西亞的新疆那一邊的哈薩克增加兵力。在赤塔以北的伯力、海參崴增加兵力&rdo;。並表示還要&ldo;準備美蘇合作,瓜分中國。以淮河,隴海鐵路為界,蘇聯佔領北邊,美國佔領南邊&rdo;。[29]
毛澤東對蘇聯威脅的這種估計,不僅不斷堅定了他關於蘇聯已經變成資本主義國家,蘇聯的黨已經完全成為資產階級政黨、法西斯黨的認識,[30]而且更重要的是,進一步影響到了他對中國國內形勢的判斷,使他愈益把國內的政治形勢和無產階級政權的鞏固與否同蘇聯修正主義的影響聯絡到一起,戒備蘇聯向中國滲透,進行裡應外合的顛覆活動。這一方面,為他繼續強化國內的階級和階級鬥爭問題提供了理論的和現實的依據;另一方面,將蘇聯納入威脅中國國家安全的假想敵之列,也有利於他利用緊張局勢的壓力,調動國內的一切積極因素,掀起一場反對中共黨內蘇聯修正主義代理人的政治運動。
(二)毛澤東對內憂,即所謂亡黨亡國問題的警惕毛澤東在1964年1月就曾批示解放軍總政治部和公安部有關負責人,注意&ldo;我國軍隊、公安部隊、機關中和社會上是否有被蘇修佈置的人&rdo;。[31]不過,據鄧力群回憶,毛澤東最早提出國內防修反修問題是在1964年的春節,他找安娜&iddot;路易斯&iddot;斯特朗、愛潑斯坦等人談話時說:中國有三個部搞修正主義。這三個部是農工部、聯絡部、統戰部。[32]
這次談話實際表明了毛澤東對1962年以來中國國內政治形勢的不滿,特別是對主持中共中央一線工作的劉少奇的不滿。緊接著,他就在3月17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會議上表示:近一年我的主要精力花在同赫魯雪夫的鬥爭中,現在應該再轉到國內問題上來,聯絡國內防修反修問題;[33]並在5月27日中央政治局常委會上說到要加強抵抗蘇聯入侵的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