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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學研究] 《越南戰爭研究》作者：沈志華【完結】
一場三者互動的智力遊戲：引進&ldo;批判口述史學&rdo;觀念
‐關於協助越南防空作戰問題的訪談錄、檔案文獻與學者研究李丹慧
[關鍵詞] 批判口述史學；惲前程訪談錄；援越防空作戰
[提 要]
本文介紹了美國&ldo;批判口述史學&rdo;的研究方法，並運用此方法，以協助越南防空作戰為案例，對曾任空軍作戰部副部長、福空參謀長的惲前程同志訪談錄、有關檔案文獻材料進行了綜合整理和學術評估。
關於&ldo;批判口述史學&rdo;問題
&ldo;批判口述史學&rdo;（&ot;critical oral history&ot;）作為一種史學研究方法，是由美國哈佛大學甘迺迪政治學院（john f
kennedy school of governnt, harvard university）的喬&iddot;奈（joenye）和詹姆斯&iddot;布萊特（jas
blight）首創的，其最初的定義為，兩個或多個前競爭對手或敵手對以往的衝突事件進行回顧性思考的方法。自1990年以來，美國布朗大學託馬斯&iddot;j&iddot;沃特森國際問題研究所(thoasj watn stitute for ternational studies, brownuniversity)成為應用這種新的觀念從事國際關係研究的基地。[1]
與傳統口述史學注重於單純向受眾敘述往事不同的是，&ldo;批判口述史學&rdo;要求將有關當事人的回憶與檔案文獻的鑑別和學者的研究相結合，對所述史事做出多方位的分析和批判。這種特點，使得口述歷史已不僅侷限於史料學的範疇，而且還具有了方法論的功能，成為史學研究中的一種重要的輔助方式。從這個意義上言之，它的定義應當更為寬泛，即，可以超越對手和敵手回顧與思考的限制，推及口述歷史的方方面面，尤其是&ldo;中華人民共和國外交口述歷史&rdo;專案，無論由狹義還是廣義上觀之，都更有必要引入這種觀念。
可以說，&ldo;批判口述史學&rdo;方法的運用，是當事人回憶、檔案文獻考辨、學者評估三者之間的一場智力遊戲，透過這種互動式研究，彌補各自的缺陷：以訪談錄補充檔案文獻遺漏、缺失的內容，或給文字資料補充血肉，使其立體、生動起來；以有關的檔案文獻材料訂正口述歷史的差誤，或為回憶人遺忘的部分做接續和補白；最後由學者對檔案文獻和訪談記錄進行綜合整理，勾勒出史事的背景，並做出客觀的評述。勿庸置疑，遊戲的結局是史學研究的深化。據筆者瞭解，近幾年來，美國從事越戰史研究的學者即頗為重視使用這種方法，他們會同前越戰政策的制定者多次與其越南對手舉行會議，就戰爭各階段政策的出臺、越美和談等問題進行再探討，辨明瞭一些史事，解決了不少存疑問題。這不僅對于越南戰爭的探賾索隱十分有利，而且對於我們所承擔的外交口述歷史課題也頗有借鑑意義，畢竟無論中美、中日，還是中蘇或中越兩國，都曾有過相當長一段時間的敵對歷史，倘若經費允許，分課題組織昔日對手中的見證人和研究人進行小規模的對話活動，勢必大有裨益於此專案的深入開展和完成。[2]
我們&ldo;中華人民共和國外交口述歷史專案&iddot;中蘇關係口述歷史&rdo;課題組在進行採訪、綜合整理及研究的過程中，一直十分重視使用&ldo;批判口述史學&rdo;的方法。2001年11月，筆者與季萌同學就中蘇關係與援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