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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瞧著,像是半夜出來偷吃的耗子。」
耗子魏小九呼吸一滯,我忍。
魏亭坐了回去,繼續喝他的酒,想不過,叮囑道:「那你記得放幾隻貓在院裡,或者下點藥,別讓這畜生跑到小九屋裡嚇到她。」
魏亭就像操不完心的老父親,臨行在即,很多事要交代,他不想承認,但也不得不承認,他一走,雙胞胎是靠不住的,遇到什麼麻煩或者危險,還只能仰仗這位居心不良的世子爺。
晏隨又是半天不說話,可一出口,能噎死人。
「或許是魏小姐把耗子嚇到也說不定。」
把耗子嚇到的魏九長吸一口氣,再忍。
魏亭喝多了酒,有點上頭,曝小妹糗事不自知。
「你還別說,小九小時候特別怕,拿只假耗子逗她都能嚇破了膽,可長大了,膽子大了,還知道叫人弄真耗子嚇哥哥了,我們家小九啊,記仇著呢。」
晏隨認真聽著,聽完笑了,淺淺一聲飄散到空氣裡,狹長的眼眸也瞥向了某處,意味深長的回了三個字。
「可不是。」
好奇心旺盛,又膽小如鼠,惹急了還會撲過來反咬一口。
魏嬈徹底失眠了,回到房間後再也睡不著,一晚上輾轉反側,惱哥哥不著邊際的拆她臺,更氣晏隨那又懶又欠的調調,好像她有多蠢似的。
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男人,說他好,不太妥,說他壞,也不對,沒有一個合適的詞可以準確形容他,可很多詞用來形容他,也都說得過去。
所以,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魏嬈看不透,也不想懂,只知道接下來幾天,十幾天,幾十天,以及未來的日日夜夜,她一點都不想搭理那個邪門的男人了。
翌日,要走的,暫時不走的,所有人都起了個大早。魏姝成了魏嬈,而魏嬈覆上了面紗,不單是不想跟現在的魏姝撞臉,更重要是遮掩一夜未睡的憔悴容顏。
「小九,你這眼睛怎麼有點黑,昨晚做強盜去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魏嬈不止眼睛黑,面紗下的臉也不那麼好看了,拒絕往來的黑名單上又多了一人,魏棟。
「世子,等等我,你看我射術有沒有精進。」
晏隨一來,魏梁就成了他的跟屁蟲,魏嬈匆匆瞥了樹下兩個身影就挪開了眼,看多了心煩。
魏梁擦了擦眼睛:「小九剛才是在瞪我,還是瞪誰?」
晏隨雙臂舒展,輕鬆將弓拉到最滿,氣定神閒道:「當然是你。」
反正,絕不可能是他。
馬車停在大門口,魏亭忙著清點行裝,女眷們則站到一邊話別。
翠柳跟在魏姝身旁望著魏嬈,很多話想說,但不能說,從這一刻起,她要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能露出破綻讓人抓住把柄。
魏嬈反而繃不住了,一手拉住魏姝,一手握著翠柳:「四哥在東宮安插了眼線,保護好自己,遇到什麼麻煩就給國公府透個信。」
魏姝換了貌,怎麼稱呼魏嬈都不對,不能再喊妹妹,喊姐姐更覺彆扭,乾脆點了點頭,嗯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翠柳紅著眼睛忍住不哭:「我一定會照顧好主子的。」
魏嬈眼睛也有點紅:「你先要照顧好自己,宮裡不比外面,一言一行都要當心,閒下來就寫寫字看看書,教你的那些可不能忘了,以後還要檢查的。」
以後,總會有以後的,只要活著,就有希望。
翠柳重重點頭:「等以後再見,奴婢就是掌事大姑姑了,多少人羨慕來著,我爹我娘也會以我為榮,多好的事兒,值了。」
富貴險中求,享多大的福,就要承受多大的風險,翠柳說這話更多是在寬慰魏嬈,讓她放心。
魏嬈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