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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給你十兩,等你出來,再給四十兩。」
聽到這裡,魏嬈有點瞧不起馮蓮。
惦記人家,又不想自己冒險,走到一半就停,跟原地不動,其實也沒什麼區別,反正最後還是會回到原點。
魏嬈是死過一回的,膽子也比馮蓮大一些,手拿著匕首,不慌不忙地走向殿門口。
兵士頭子喝住她,太子下了死令,任何人不得入內。
魏嬈彎腰伏低,將匕首舉過頭頂。
「軍爺明鑑,小的奉命來為馮世子送東西,順道有話要捎給世子。」
頭子看到龍紋匕首,臉色變了變,這匕首是皇帝所賜之物,莫非皇帝又有新的旨意了。
男人又盯著魏嬈頭頂看了片刻,最終開了殿門,放她進去。
魏嬈不敢拖拉,手持匕首快步往裡走,上臺階跨門檻,進到正廳,抬眼一望,傻了眼。
怎麼回事?
怎麼都倒了?
還是都掛了?
魏嬈雙腳像黏在了地面上,每一步都邁得沉重,走到最近的一個男人身旁,見他趴在長桌上一動不動,手邊倒著空空的酒杯,一俯身,濃重的酒味充斥了鼻尖。
這是醉死過去了?
魏嬈再看向其他幾桌,位於上首的太子整個人靠向座椅,腦袋往下耷拉,仔細一看,還輕輕晃了那麼一下。
魏嬈長吁了一口氣,活著就好,這位要是沒了,皇帝一怒之下,還不知道做出什麼瘋狂的事來。
再一掃,最靠近太子的位子,馮劭端端正正靠著椅背,眼睛閉了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只是睡著了,果然是尚京最有風範的雅公子,哪怕醉了酒,也是半點醜態都不露。
可此時此刻,魏嬈看馮劭,卻沒有絲毫欣賞的心情,相反還有點牴觸。
惺惺作態的人不少,這位更是演到了骨子裡,從裡到外都是假的。
見過的沒見過的,魏嬈環視一圈,輕手輕腳地一桌桌檢視,就這麼幾個人,一下子就探完了,卻沒有看到她這次要找尋的目標。
他人呢?不會已經遭遇不測了吧?這幾人慶功過度才喝高的?
魏嬈進來了就不想輕易放棄,她舉著桌上的油燈轉腳往側廳那邊走,走了沒幾步就發現地上有血跡,越到裡頭越多,一滴滴的看得人心驚。
走到比她人還高的花瓶側邊,她一眼瞥到一抹寶藍色的衣角,心跳也猛地加快。
「晏隨,是你嗎?」
她輕聲問,對方沒有回應,不知是醒著還是有什麼不測。
魏嬈腳步放得更緩,輕飄飄到了人跟前,看他靠坐牆邊,低垂著頭,兩條長腿隨意搭著,露在外面的手背破了個口子,但他手搭在腿上,即便往外滲著血,也沒有再往下流的跡象。
再一掃,魏嬈看到他腳邊有塊沾滿血跡的碎瓷片,不免心塞。
他該不會是以痛來解酒勁吧?
對自己狠到這樣的男人,活該他能成就大事。
一想到這,魏嬈胸口溢位絲絲縷縷難以自已的情緒,她蹲下身,掏出帕子給他摁住傷口。
「不怕啊,菩薩來渡你了。」
這一刻,魏嬈是真心的想渡他一渡。
有生以來,晏隨從未聽過這樣動聽的聲音,輕輕柔柔飄來,似潤澤萬物的風,吹拂到他心上,帶來了萌動的種子,只待來日花開。
晏隨就這樣徐徐睜開了眼,撞上魏嬈擔憂的目光,須臾,唇邊勾起如夢似幻的淺笑,彷彿他一直在等著她。
魏嬈心口惴惴跳個不停,怎麼回事,不過是長得有點好看,為了不讓自己亂想,也不想被男人那樣奇怪的盯著看,魏嬈趕緊找話岔過去。
「你有沒有好受點,要不我去找找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