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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不怕呢,有一段時間我甚至覺得自己是個怪物,生了什麼奇怪且見不得人的病,但又不敢告訴任何人,感覺很迷茫無助同時也很孤獨。」這些陸知夏從來沒有對人說起過。
「那你後來又是怎麼接受這樣的自己的呢?」陸知夏如今成長的這麼優秀且自信,喻瑤光試想一下如果是自己那麼小的年紀心裡藏著這樣沉重的秘密,不一定會長成什麼樣呢。
「那是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了。」陸知夏喝了一口已經涼掉的紅茶,滿口酸澀,「我遇到了一個人,他跟我說,我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健全的人,跟別的人沒有任何不同。如果非要有什麼不同的話,那就是未來我會比大部分的其他普通人都要優秀。」
「你當時就跟別人出櫃了?」這也太需要勇氣了,喻瑤光都驚了。
「沒有。」陸知夏搖了搖頭,「可是全校的人都知道了。」
「!!!」喻瑤光已經不知道有什麼樣的表情了。
「怎麼回事兒?發生了什麼?!」喻瑤光聲音有點兒不穩。
年紀那麼小的小小少年,該怎麼去面對全校師生啊。該拿什麼樣的姿態去面對那麼多人的指指點點和漫天的流言蜚語。
不是喻瑤光不往好處去想,是這事兒擺明瞭就沒有給他往好處想的機會。雖然隨著時代的發展,人們對同性戀的接受度是有在一點一點的提高。可是即使是現在,社會對同性價者接受度也不是很高,多數人還是談之色變的。而時間再往前倒,接受度肯定還不如現在。何況還是在學校裡,那是個什麼樣的環境呢。全都是一些十五六歲三觀還未完全樹立的孩子,且大部分行事都沒有成年人的分寸感。把一個特立獨行,「非我族類」的人扔進這麼一個群體裡,會發生什麼喻瑤光都有點兒不敢想像。
喻瑤光忽然想到,他曾經在陸知夏換工作服的時候不小心看到過他身上有坑坑點點的傷疤,現在再想到這些傷疤,喻瑤光有點兒不寒而慄。
他忽然有點兒後悔和陸知夏談論這件事情了,這麼沉重的過往,陸知夏怕是這輩子都不願意再想起來了吧。
「發生了什麼呢……」陸知夏小聲呢喃了一句,閉上眼睛,那些灰暗日子裡的謾罵言猶在耳,變態……怪物……
「變態!」
「怪物!」
「陸知夏,說你是怪物!你說三遍自己是怪物,我就放開你!」
「快說啊!」
「我不是……」陸知夏被一群男生堵在廁所裡,被人摁在髒汙的水泥地上逼著承認自己是變態是怪物。
「不是?」為首的男生笑了起來,跟周邊的人說,「他說他不是?」
「呸!喜歡男人還說自己不是變態?」另一個男生往躺在地上的陸知夏吐了一口吐沫。
「他可能忘了自己寫過的髒話了,來!誰來給他念一念。」一個男生拿出一個筆記本在大家面前晃著。
陸知夏看到那個筆記本後又重新掙紮了起來,那是他的日記本,不知道為什麼會落在這群人手裡。
「給他摁好了,亂動什麼!」說著一個男生上去朝陸知夏的肚子上踹了一腳。
陸知夏悶哼一聲,抱著肚子躺在地上蜷縮成了一團,疼的滿頭大汗。
「我來讀我來讀!」一個男生接過陸知夏的日記裝模作樣的清了清嗓子翻了開來。
「今天又看見前面那倆男生在玩親親摸摸的遊戲,他們發現我在看他們之後,竟然也想讓我加入其中,不過被我拒絕了。
他們好像覺著這很正常,跟走路勾肩搭背和在衛生間比大小一樣,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還說大家都是男的,有什麼可害羞的。
他們坦然的讓我覺得害怕。為什麼我做不到像他們這麼坦然。他們覺得是同性之間的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