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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抬頭看段囂,總覺得他那一貫冷颼颼的眼神中似乎藏著笑意。怎麼可能?就算有,也是嘲笑。可段囂,一直保持著捉住他手腕的那個動作,沒有動過。他的手指微冷,涼意絲絲入骨。
「鬆開。」
段囂鬆手:「跟我來。」
沈喑抽回手,細白的手腕被段囂攥出兩道泛紅的指印,不知段囂方才想什麼去了,竟有片刻失神。讓我跟他去哪兒?雖然雲裡霧裡,沈喑還是跟著他走了。
他們二人去了北邊,那裡是凡宗的地界。
穿過一眾在打「軍體拳」的弟子,又繞過當值掃灑的人群,段囂將沈喑帶到院落的牆角,此處偏僻無人,只見幾根修竹探出白牆,雕花的漏窗之外景色荒涼。
沈喑摸不透段囂想幹嘛,更覺得此景蕭肅逼人。心裡盤算著,若他此時對我動手動腳,我該如何招架。
段囂從懷中摸出一段烏黑蓬亂的動物羽毛,「卯時我在莊內四處轉過」,他指了指那幾根枝葉橫斜的竹竿,「發現了陰夜梟的羽毛。」
沈喑接過那根羽毛:「陰夜梟?」
「永州懸劍宗所豢,用來傳遞訊息,比普通訊鴿更牢靠。」
段囂自小生活在永州,懸劍宗是永州的勢力,他略有聽聞。
沈喑思索,這樣看來,內鬼也許是懸劍宗的人。等等。卯時,沈喑在心中簡略算了一下,真早啊。他突然感動,回想起來,他與段囂的初遇還是在永州押解的囚車上:
「天沒亮你就幫我抓內鬼來了?」
「對了,一直沒問,當日我被誤當成流寇,跟你關在一起了。你也是被冤枉的吧?」
沈喑將手放在段囂的肩頭,開始新一輪感化:「今天你幫我抓人,以後若再有人冤枉你,我一定替你出氣。」
段囂面上看不出變化,心中卻波浪翻湧。他心頭那團濃得化不開的陰鷙似乎千金之重,墜得心口發疼。我幫你抓內鬼,只不過好奇你有什麼秘密是怕人知道的,或許我能加以利用呢。畢竟,沒有哪一個隱世宗門的掌門會收一個不能練氣的人當關門弟子。
可沈喑說出的話,一路以來沈喑的關懷照拂,令段囂陷入鋪天蓋地的自慚形穢,到底還是年少心軟,狠辣絕情做了一半,倒顯得不倫不類。
雖然只是一閃而過的瞬間,但那對段囂而言是絕無僅有的情緒。為達目的,他連傷害自己都能無所顧忌,何況算計別人呢?
段囂嘴角輕啟,垂下眼瞼撥弄著自己蒼白修長的指尖,似乎乾淨的指縫中沾染著洗不掉的汙穢,他話中帶著逼人的煞氣:
「沒人冤枉我,我因殺人被抓。」
「五個人,我當著官兵的面,割開他們的喉嚨,那層皮比想像中更有韌勁。」
「可惜跑了兩個。」
作者有話要說: 段?邪魅狷狂殺馬特?囂:愛我你怕了嗎?
第10章
這語氣,聽起來像在恫嚇自己,但不排除段囂他什麼都做得出來。沈喑挺直腰背給自己壯膽,五好少年同樣擅長助紂為虐。
就當,給叛逆的孩子順毛了:
「你行,很好,厲害,做得漂亮。剩下的兩個,我們下次再接再厲。」
段囂露出一個匪夷所思的表情,他看向沈喑的眼神有些無語。沈喑還想繼續嘚瑟兩句的時候,段囂恢復到面無表情,不置一詞,轉身離開,把沈喑一個人晾在這兒了。
想來,段囂那麼刻苦一個人,定是忙著繼續練劍去了。既然段囂如此勤勉,沈喑也不甘居人後。看這天色,早過了不能叨擾掌門師父的那段特殊時間,沈喑準備去拜見師父。
起初是跟著段囂莫名走到這裡,算是初來乍到。凡宗的路他一點也不熟,若要去往參商殿拜見掌門師父,理應原路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