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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殷正豪失了尺度,殷三娘忍不住莞爾,到底只有十六的年紀,一旦涉及兒女私情,萬丈豪情頓時萎縮。剎住繼續逗引他的話頭,殷三娘端了端臉色,笑言道:“二哥這話好糊塗,祖母既邀成府女眷賞蘭,大伯母那樣至孝的人,怎麼會違了祖母的命,不相陪呢?”
一言入耳,殷正豪心中更加凌亂不堪,無心停佇在漱玉軒,心不在焉寒暄幾句後,匆匆喚來碧草,披了褐色底折枝茶花紋袍服,匆匆離開。
幾時見過殷正豪如此狼狽,殷三娘想起坊間聽來的童謠“一成嬌,二成俏,三成四成傾城貌,停了炊,走了調,薄紗遮不住的風流笑。小五成,嘻嘻鬧,搽了胭脂扮嬌嬌,跌了腿,折了腰,哇哇直要把眼拋。一壟地,十畝苗,雜草叢生怎得了……”芳華之齡相當的,算來只有三四五成家女了,只是不知祖母看準的是苗還是雜草,想象著殷正豪臨風而立,玉樹丰姿,身邊瑟瑟抖動的禾苗或者雜草的畫面,殷三娘越性笑跌在軟榻上。
隨後進來的幾個丫鬟不由面面相覷。
第十六章截然
更新時間2012…3…16 21:51:01 字數:1026
心情好自然睡得甜香,殷三娘被春秀喚醒後,強撐著酸澀的眼,看看簌簌流動的沙漏下了大半,已是申時三刻。
一旁侍立的春秀瞧著姑娘有了醒動,忙帶著歉意笑道:“素如姐姐只讓我守著姑娘,是我看天色不早,怕姑娘睡多了晚間走了覺,這才起意催醒姑娘。”說話間,撩起如意花紋帷幔。
日色將昏,薄涼的空氣混著淡淡的苦辛清涼香氣緩緩吸入肺腑,激醒了殷三娘還有些混沌的意識。殷三娘舒服的抱了金雞鬧芙蓉錦被,深吸一口:“咦?這是什麼香?”睡前為助眠,她特意吩咐春秀點了女兒香的。
素如聽見響動,端了面盆進來,放在盆架子上,拿帕子投進水裡,轉頭笑道:“早一刻,爐中的女兒香燃盡了。我想著姑娘近日醒來總說頭痛,不易散覺,就差頌兒去韋姨娘那討了些甘松香,正是行氣提神的。”
說到韋姨娘,殷三娘笑問素如:“可是把《漁樵問答》送到了?”前些日子跟隨羅女師學音律,偶然得知這支古曲,音韻和美,遂央來抄錄兩份,本想著送一份去淥樓,後因搬去辛夷苑,人多事雜把此事拋在腦後了。今兒早上韋姨娘的丫鬟入影送來對猴團花,殷三娘才想起,吩咐給了素如,自己一睡倒把這事忘了。
看春秀服侍殷三娘及了松木屐,著上家常衫裙,素如遂絞了帕子遞上,笑吟吟回道:“姑娘放心,我讓綠玉去的,另送了一盅香薰飲,想著那樣嫩黃的顏色,還特意配了那支雀穿竹篁的素雲彩盅,韋姨娘一準兒喜歡。”
春秀握嘴憨笑。
殷三娘卻是一凜,不著痕跡地打量著素如:“想著大房近日雨漏風摧的,不好去打擾,也不知五妹妹有沒有在淥樓相陪解悶兒?”很是感慨的樣子,嘴角的笑卻有些牽強。
“綠玉回說,她去時韋姨娘一個人在看剪紙圖樣,見了姑娘送去的古曲愛的跟什麼似的。”素如捧著一盅清茶轉身過來,一如往日,笑顏中有著幾分盈麗持重,“還說哪天練好了,請姑娘賞聽呢!”
含口清茶,略漱漱口,傾吐在春秀端來的雙耳銅痰盂裡,殷三娘拿帕子拭著嘴邊的水漬,自嘲一笑,一朝蛇咬當真朝朝怕井繩。
漱玉軒的和樂氛圍並未延及晴園,夜色加深,晴園主屋說話的聲音漸漸弱下來,忽的響起淒厲的求饒聲,隨後又像被人塞了口,只餘下沉悶的呻吟。
屋內青瓷牛燈微弱的燈光打在小殷徐氏咬牙錯位的臉上,又添一重猙獰:“打,換根藤條,給我剝了衣裳狠狠地打。”
正在動手的粗使婆子聽得吩咐,手顫了下,睃眼看了看反手轄制著紅裳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