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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還和越錫廷握了握手。
護士推車進來為奶奶輸液，爺爺坐在沙發上整理隨身物品，曾好趁機示意越錫廷出去，走到角落裡，對他說清楚：&ldo;你不要試圖給我爺爺造成什麼假象，這是沒用的，他早晚會知道你的身份，不會對你有任何好感。&rdo;
&ldo;無所謂。&rdo;越錫廷說，&ldo;我沒想到那麼多，現在只是幫你做點自己能做的。你沒必要對我有這麼大的牴觸情緒，有時候接受善意的幫助無關尊嚴，你看現在不是很好嗎，你奶奶得到了更專業，用心的治療。&rdo;
&ldo;我說不出謝謝，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rdo;曾好用非常認真的語氣說，&ldo;你現在真的可以走了。&rdo;
越錫廷挑了挑眉，沒說其他話。
但他依舊選擇留在這裡，偶爾和曾好的爺爺聊幾句，中午的時候還特地問老爺子想吃什麼，有什麼忌口的，然後叫了幾個菜上來。
中途，曾好收到了慕一洵的簡訊，問她吃飯了沒，現在在醫院的哪個科室，她回復簡訊後，抬眸看見越錫廷就站在門口，一手晃著礦泉水瓶，一邊對她似笑非笑，她撇開頭。
下午一點的時候，曾好被主治醫生叫到辦公室，簽署了一份插胃管的協議。
醫生順便和她說了年齡七十歲以上的老人心臟搭橋的風險，每一個專業術語都讓她心驚膽顫。
走出醫生辦公室，她去了洗手間洗了把臉，掬水打在臉上的時候，眼淚掉下來了。
她想起去世的曾明熙，好像也是走過這個流程，醫生公事公辦地說話，每天不停地用藥輸液卻不見好轉，連消毒水的味道和印象中的都一樣。
她已經失去了父親，再失去奶奶，真的無法承受。
因為從小沒有母親的緣故，奶奶總覺得她很可憐，對她很寵溺，小時候總是一針一線地給她織毛衣，圍脖和襪子，冬天的時候，為她削蘋果之前，都會將蘋果浸在溫熱的水裡十分鐘，說是怕凍到她的牙齒；奶奶對她的關愛細緻入微，她對奶奶很依賴，感情很深。
走出洗手間，她的眼睛還是紅的，身體貼在走廊的牆壁上，垂下眼睛，盯著大理石磚塊。
&ldo;好好？&rdo;越錫廷輕輕帶上門，走過來，見她眼睛非常紅，知道她哭過。
她聽到越錫廷的聲音，立刻轉身，往左邊走了幾步，背對著他。
他卻上前，伸臂從她身後抱住了她，聲音擦過她的額發：&ldo;只要你不排斥，我會照顧你的。&rdo;
曾好用力掰開他的手，轉過身來正向對他說狠話，眼眸越過他的肩膀，看見慕一洵一身黑衣站在走廊不遠處。
她很驚訝，雖然潛意識裡有點猜到他會趕來，沒想到這麼快。
她立刻繞過越錫廷，快步走向他。
越錫廷轉過身，看到慕一洵的剎那，眼眸的憐憫和柔和消失殆盡，變得很冷淡。
&ldo;你奶奶怎麼樣了？&rdo;慕一洵問。
&ldo;她現在深昏迷，聽得到我說話，但不會回應我。&rdo;
慕一洵淡淡地點了點頭，目光投向越錫廷，聲音聽不出情緒：&ldo;他怎麼會在這裡？&rdo;
曾好對他解釋了一下。
&ldo;是他送你來的？&rdo;慕一洵問得很直接。
&ldo;對，我打不到車，路口碰上他的車了。&rdo;
慕一洵沉吟了一會，竟然輕微地笑了笑：&ldo;真巧。&rdo;
曾好觀察他的臉色，發現他英俊的臉在走廊熾亮的燈管照耀下，膚色有些白，如一塊冰冷，透徹的漢白玉，唇色也比平素淡一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