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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努力維持著可憐的尊嚴。
麵條的香味越來越濃,施亞安的嗅覺從未像今天這般靈敏過。他在跟自己的原始本性作著鬥爭。他想起初戀,想提取那份所謂的傷心來刺激一下自己可憐的胃,驅使自己忘記飢餓的感覺。他連續想了很多段當初的感情。在以前的他看來,那些感情都是那麼的轟轟烈烈,那麼的驚天動地,現在……他覺著,他發自內心地覺著,那些感情淺薄得可憐,加起來都抵不過一碗飢餓時候的麵條。
關淑怡終於去睡了,秦知回了書房看電腦,沒人看著施亞安。這孩子猶豫了一會兒,飢餓戰勝了理智,他忘記了虛偽的自尊,端起了麵條。開始他怕別人聽到,只是小聲吃,後來他大口吞嚥,一副豁出去的樣子。
&ldo;慢點兒吃………,&rdo;秦知不知道從哪裡出來,遞給他一杯水。
施亞安嗆了一下,繼續狼吞虎嚥地吃著,吃完還拿著空碗看著秦知問:&ldo;還有沒?&rdo;
奏知窘在那裡,心裡暗暗嘆息了一下,說:&ldo;我不會擀麵,掛麵成嗎?&rdo;
&ldo;成!&rdo;施亞安挺痛快地回答。
施亞安吃了三大碗麵條,他覺著這輩子都沒吃過這麼香的飯。飯飽後,他還挺自覺地洗了碗,這也是第一次。他傻乎平地坐在沙發上發了一會兒呆後,終於倒下呼呼地睡去。秦知幫他蓋了一床毯子。
這倒黴孩子再次醒來,卻是被施皓慶的眼淚滴答醒的。秦知從未見過施皓慶哭。這人出身不高,但是白手起家,是真正受過罪,吃過苦的人。這麼久沒見,秦知開啟門便嚇了一跳。
施皓慶穿著一件半舊的軍大衣,腳下的單皮鞋上全部是泥巴,一臉的鬍子茬兒,幹活磨傷的手上還纏著幾塊黑了的膠布‐‐這段時間,他都在工地待著。
&ldo;人呢?&rdo;他一進門就問自己兒子在哪兒。
秦知指指沙發。施皓慶看了那邊一眼,便軟到地上,老了好幾歲的臉上迅速被眼淚衝出了溝壑,&ldo;媽的,小王八蛋,老子都一星期沒見他了。有錢,老子就是爹;沒錢,老子就是個牲口……&rdo;
他哭了一會兒,扶著牆站起來。秦知想扶他,他卻推開了秦知的手。他一步一步走到兒子面前,撫摸下這孩子的頭髮,自己小聲嘮叨:&ldo;我生你幹啥?我這不是自己找罪受嗎?我生你幹啥?&rdo;
施亞安被淚水沖醒,他眨巴下眼睛,然後蹦起來,下意識地向後躲。他老子著急了一向不分場合地解了褲帶抽他,他伸出一條胳膊擋在自己臉前,等待皮帶落下。
施皓慶更是難過。他伸出手,在空中遲疑了一下,還是慢慢拉開兒子的胳膊,&ldo;爸不打你,咱回家。你媽要急死了。臭小子,長出息了,知道給老子報仇了……&rdo;
那對父子坐在沙發上小聲交談著什麼。施亞安受了大委屈,過去的朋友就猶如明日黃花,他到處碰壁,碰得渾身是傷。施皓慶安慰著兒子,說自己會努力幹活,一定要兒子唸完大學;他肯定會東山再起,請兒子相信他;他希望跟孩子攜手共同創造美好的明天……之類的。
秦知無奈地扶著額頭嘆息,感覺施皓慶說起話來雖然語調真摯,但是這詞兒實在噁心。
關淑怡從臥房走出來,收拾乾淨自己,一言不發地到廚房給那對倒黴父子做飯。這一晚,那對父子都折騰得夠嗆吧?
秦知扭頭看看她,嘴裡無聲地說了句謝謝。關淑怡笑笑,表示沒什麼。
那邊那對父子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