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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也就足矣,沒想到天作之美,一钁而就。
誰也沒想到,一件驚世之寶,竟然與劉狗吃就差這麼一钁之遙的緣分便擦肩而過了。
也許是一種天意,或者僅僅就只是一種直覺,當王寶龍正在為自己的大钁被“石頭”釘了兩個豁牙而叫苦不迭時,趙鳳年的腦子卻一下子就閃出了兩個字:“龍骨!”
他當即把王寶龍喊住,怕他再亂刨,然後就跑到崖跟前,踮起腳找到剛才王寶龍落钁的新茬口上,用手指輕輕地把周圍的沙土撥去。“寶龍哥,你快來看!”趙鳳年抑制不住滿臉興奮,急忙又把王寶龍喊了過來。果然,看那道新刨下的茬口,不足半指深,一拃長,始為白色,繼而由紫而黑,再細看,隱隱而現晶瑩之質。
“兄弟,是龍骨!”王寶龍也高興得直喊。
兩人隨即用大钁頭開始輕輕剝離茬口周圍的泥土。钁頭無法接近的地方,就找了根細木棍慢慢地擢、摳。工夫不大,茬口上下兩側的土已被去掉,一截足有碗口粗的龍骨已裸露在外!只是它的表層上還粘著一層黏黏的膠泥和細碎的沙粒,一時還看不出這具龍骨表層是什麼顏色。兩人趕忙又順著龍骨的左右兩端慢慢挖去,終於,在距茬口約一尺之遙處掘見了龍骨左側的終端;然後,又順著龍骨橫臥著的方向,一直朝右側挖去,天!它的右側頂端距刨下的那處茬口足有###尺長!而且,令兩人更為驚訝的是,這隻龍骨左端根部的裡側,竟還有連線物!
這已經不是用手指和小木棍摳摳挖挖就能辦得了的了。兩個人擦擦滿頭滿臉的熱汗和落在頭上的土屑,大口地喘著熱氣。趙鳳年東瞅瞅西瞧瞧,拿钁頭上上下下一比劃,說:“我看得把這些土都挖掉才行。”
“行,我倒要看看它究竟能有多大呢。”王寶龍答應一聲,顧不得多歇,就又掄起了大钁頭。
別看趙鳳年比他還小一歲,可一遇什麼事情,王寶龍就總要問問他該怎麼做,而且,還就喜歡聽他的。這好像已經成了一種約定俗成的模式,趙鳳年是將,他則是兵。
山風將溝裡吹得冷颼颼的,日頭很快就滑到老龍嶺的西邊了。此時老龍溝裡已經看不到了太陽的影子,唯有東邊高高的土圪樑上,還映照著一片暖暖的陽光。
這時,王寶龍和趙鳳年的腳底下,已經堆成了一座半圓形的大土丘,土丘的頂部,則擺放著他們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剛剛挖出的寶物——兩隻根部連在一起的碩大龍骨!
仔細看,這兩隻龍骨呈對稱狀,每隻的下端約碗口粗,由下而上,以弓形的圓椎體形狀,漸漸變細,直至頂端成為尖尖的牛角狀。乍一看,酷似一對鋒利的戰劍。而在根部“碗口”的核心部位,則滿盛著的泥沙,看樣子,它的中間起碼有一截應該是空心的。
王寶龍和趙鳳年一邊大口地喘著氣,一邊興奮地揣摸著、端詳著、議論著。他們可從來沒見過這麼大的龍骨!別說見過,就是聽也沒聽說過。
王寶龍摳摳大龍骨上邊的泥沙,又問道:“你說咱這麼大的龍骨,該是角呢還是牙呢?”
趙鳳年一笑,自以為是地說:“當然是角啦,你哪裡見過有這麼大的牙?”
王寶龍恍然大悟,忙說道:“對了,人們常說龍角龍角,我看這才是真正的龍角哩。”
趙鳳年卻不同意他的說法,“寶龍哥,你這可就說錯了。咱們雖然都沒見過真正的龍是什麼樣子,可咱見過那龍王廟裡畫著的龍。你說,哪有長這種羊角不像羊角牛角不像牛角的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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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龍骨 第三章(3)
王寶龍也不服氣:“咱們沒見過真正的龍,畫畫的那些人也沒見過,廟裡畫著的那些龍,說不來就都是他們瞎畫的。要是那些畫匠們真見了,就畫成我們刨出來的這種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