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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看著他,見他睡著了就走到了床邊,伸出手指去撫摩那玉一樣的面頰。少年翠黛一樣的眉緊顰著,夢裡都是無限傷心和委屈,紅豔的小嘴微微嘟起,似是要向誰撒嬌,而其實他是不撒嬌的,至少不會向自己。
司空風凝視著少年美麗卻憔悴的眉眼,終於鼓足了勇氣道:“教主,你放過他罷,何苦這樣折磨自己,也折磨他。”
北辰孤面色登時陰寒了下來,透出隱隱的煞氣:“你就這麼希望他消失?是不是我不送他走你也要下暗手?”
司空風愕然,不想自己一片好心竟然被誤會如此,心頭酸楚無已:莫非在我眼裡你就是那麼低賤的人麼,連這樣一個孩子也不放過,你究竟把我當做了什麼?”
北辰孤見他不做聲,臉色更加難看,冷聲道:“我警告你,不要想打他的主意,別忘記我以前那些爭風吃醋的男寵侍妾都是怎麼死的,不過是一件擺設罷了,就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司空風再也忍不住,抬起頭來對他道:“他不喜歡你,心裡有的只是韓遙,就算你留得住他的人,又留得住他的心麼?”
北辰孤勃然大怒,袍袖一拂,擊在他胸前,這一拂看似輕描淡寫,實際上卻是月冥教著名的“拂雲袖”,將一點至陰至柔的內力附著在衣袖上,擊在人身上時直逾千斤重錘,真氣立時襲入奇經八脈,若無高深心法化解則會終身癱瘓。司空風硬捱了這一擊,只覺得胸口骨骼寸斷,立時就吐出一大口血來,濺得到處都是。
楚璇被他們的打鬥驚醒了,看見司空風吐了好大一口血出來,嚇得”哎呀”一聲叫了出來。他最先身體上受了很大的傷害,又情緒失控終日驚恐無已,都是司空風在安慰照料他,對他產生了微妙的依賴心理和好感,而不像對其他人一樣敵視。
他撐起身來想去看司空風的傷勢,但虛弱異常的身體卻違背了內心的意志,甫一離開被褥又無力地跌倒在大床上。北辰孤急忙奔過去扶起了他,楚璇明顯地畏縮了一下,但卻沒有再反抗,柔順地靠在了他懷裡。
北辰孤心中一喜,柔聲道:”你又何苦起來呢,有什麼事叫下人去辦不就行了。”
楚璇扯住了他衣袖,低聲道:“別殺他好麼,我想要他多陪陪我。”
“你若肯好好吃一頓飯,我就饒了這奴才。”北辰孤一挑眉道,完全沒把司空風放在心上,“如何?”
楚璇眉頭微微一顰,望了一眼蜷縮在地的司空風,聲音幾近細不可聞:“好的。”
北辰孤心花怒放,抱住他就在臉上親了一口,立刻大聲呵斥下人準備飯菜去,司空風強撐著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步步向門外走去,走到門口時不自覺回頭望去,正好對上少年秋水似的眼波,面上竟然沒來由的一熱,頓時似乎連胸口疼痛都減少了許多。
不過瞬息之間,滿案山珍海味便已呈了上來,那些僕役之流擺設桌椅行走之時竟沒有絲毫聲響,顯然個個輕功不俗,楚璇越看越覺心驚,暗想這魔教果然是藏龍臥虎,秩序森嚴怕連摘星樓也有所不及,韓遙就算找到這裡可又救得自己出?
楚璇一看那些菜餚,登時臉色發白,乾嘔了起來,原來那些飯菜雖然極為精緻,卻都是葷腥之類,他多日未進飲食,哪裡經得起這番大魚大肉的滋補?
北辰孤摟住他輕撫著他的背脊,又是心疼又是憤怒,壓低了聲音吩咐道:“把那幾個不曉事的廚子都拖下去處理掉,竟然辦上這樣的飯菜來,是存心要害死楚公子麼?”
下面人應了一聲,片刻工夫便回來覆命,同時第二席飯菜也奉上來了。這次卻和上一次大不相同,只見:
爛煮蔓菁,糖澆香芋。蘑菇甜美,海菜清奇。幾次添來薑辣筍,數番辦上蜜調葵。麵筋椿樹葉,木耳豆腐皮。石花仙菜,蕨粉幹薇。花椒煮萊菔,芥末拌瓜絲。熟煨山藥,爛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