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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說我最討厭花瓶就是這樣!”徐全稜苛刻地諷刺著。
“我們解除婚約吧!”佟芙蕖說了第三次,這回,話說得斬釘截鐵。
“你到底在想什麼?”她的堅決態度使得徐全稜開始慌亂。“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們明年就要結婚了,連我媽最近都一直在催我把你帶回家去,你現在居然給我耍這種把戲,分明是不給我留情面嘛!你要我日後如何在同事、學生面前做人?之前和你訂婚已經被人家笑了,現在又被你解除婚約,我這張臉往哪裡擺啊?”徐全梭用右手手背大力地拍著左手手心。“你知不知道我最重視的是什麼?告訴你,是面子,面子!”
芙蕖冷眼看著眼前的徐全稜,如她所預料,他最重視的依然只有他自己,和那根本不值錢的面子。
“我們沒有公開宴客,只是私底下認定,知道內情的人並不多,頂多是口耳相傳罷了,你毋須太擔心。以後若有人問起,你大可把責任推到我身上,就說一切問題在我,和你無關。”她願意承擔。
“你以為這樣就能杜悠悠之眾口?別太天真了!只要是人,都愛嚼舌根。”這是他最受不了的一點。
“我知道,但是要不要受影響,決定權在你。”
對此,她現在可以處之泰然,如同她已經逐漸不介意有沒有父母親這件事,認識皇廉之後,她對人性多了一分慈悲,也有更深的瞭解。
擁有,不代表幸福;缺乏,也不一定是悲哀。
尤其,在她親自見識過徐全稜母親的嫌貧愛富、尖酸刻薄之後,她慶幸自己沒有被“正常”包裝下的“反常”所欺騙。
這時,她突然很想念她家外公的古板和迂腐,至少,他很正常也很真實。
以往對佟武竹的鄙夷似乎也隨時間逐漸淡化。
如今的她,會愧疚於自己曾經作過的不敬比喻。
她曾在心裡將外公比作爛泥,而把自己當成高尚的蓮花。發爛發臭的溼泥土曾是她所厭惡的,如同她厭惡佟武竹的保守、古怪。
如今她已明白,無論蓮花再如何的高潔,她的根,依舊必須紮在那發爛發臭的溼泥地裡,否則就無法生長。
而她,不管再怎麼自命清高,再怎麼鄙視佟武竹的落伍,沒有他,她就只是一株枯乾的蓮花,不會有挺直的時候,更沒有站立的力量。
孕育她的暖泥在日本好嗎?真的很幸福嗎?何時會回來呢?
她好想當面對他真誠地說句:“謝謝。”為他對她的包容和照顧;更想告訴他,她找到了真正的幸福。
“學長……”她放軟聲音。“讓我們理性面對吧!趁一切還不算太晚,這樣,對你、對我都好。”
徐全稜一雙利眼直勾勾地死盯著芙蕖,沒有戴眼鏡的她、短頭髮的她、朝氣蓬勃的她,在在都不是他印象中的佟芙蕖!
她為何改變?或者該說,為誰改變?
“你心中有別人了,對不對?”他努力地保持鎮定,說實在的,他並不覺得心碎,只怕沒有面子,因此無論如何,他一定要探出一個究竟,如果是她水性楊花,他就能夠保住男人的尊嚴,是他不要她。
腦中浮現出皇廉的笑還有他的金髮,胸中暖暖的,芙蕖微微地點了下頭。
“水性楊花的女人!”他啐了一聲,覺得自己依然是雄赳赳、氣昂昂的大丈夫,而非被未婚妻退婚的下堂夫。
芙蕖一臉沉靜地望著他,絲毫不被他的謾罵所影響。“我心中是不是有人不是重點,重點是,你的心中沒有我,只有你自己。”
說完,她站起身,又從皮包裡拿出一個信封,放在絲絨盒子旁邊,推向徐全稜,輕輕地說:“再見,我的過去。”
語畢,飄然遠去。
徐全稜快速地拆開信封,抽出那張折得好好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