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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想你們是上岸來喝午前茶的,是吧?&rdo;阿奇開心地說。&ldo;如果你們不介意,我很樂意加入。&rdo;
他們雖然不情願,也只好客氣地泡茶給阿奇喝。阿奇拿出自己的三明治,一邊吃一邊滔滔不絕地講起蘇格蘭偉大光榮的昔日以及炫目的未來。阿奇沒問格蘭特名字,但從他的談話中流露出他把格蘭特當成了英格蘭人,格蘭特很驚訝地聽到英格蘭對失去自由且無助的蘇格蘭所犯下的種種罪行(很難想像有什麼比他所知的蘇格蘭更無助、更喪失自由)。似乎英格蘭是個吸血鬼,榨乾了蘇格蘭的好血,只留下了跛足與蒼白。蘇格蘭在入侵者的軛下呻吟,在征服者的凱旋隊伍後面踉蹌而行,付出貢品並獻上所有的才智之士以供暴君的桎梏驅使。但現在蘇格蘭即將掙脫這道枷鎖,即將鬆開這個羈絆,熊熊的怒火馬上會再次爆發,就連石楠花也會再次燃燒起來。阿奇沒有放過任何一句陳腔濫調。
格蘭特以觀看希罕物的眼光注視著他,確定這個人比他想像的老,四十五歲?也許將近五十了。太老了,不論他希望自己有何成就,那些成就都已和他擦身而過了。他得不到任何東西了,除了這身慘不忍睹的奇裝異服,以及這些早已過時的陳腔濫調。
他望了派特一眼,看看這種俗濫的愛國主義究竟對這個年輕的蘇格蘭人會有怎樣的影響,結果心中頗感欣慰。年輕的蘇格蘭人正面對湖坐著,彷彿連看阿奇一眼都嫌多餘。年輕小夥子正以一種堅毅的超然姿態來咀嚼這一切,而他的眼神讓格蘭特不禁想起佛羅瑞&iddot;諾克斯:雙目炯炯,好像嵌著碎玻璃的石牆。革命需要更強烈的攻擊炮火才能對他們的同胞有影響力,而不是阿奇這樣不痛不癢的論調。
格蘭特納悶這傢伙到底靠什麼為生。寫詩無法供應生計,而自由新聞撰稿人這類工作,或像阿奇有可能會寫的那類文章都很難混飯吃,但也許他是靠寫所謂的評論來勉強餬口。有些層次較低的評論性媒體就經常採用較不知名評論家的作品。當然,他也有可能拿到津貼;如果不是來自本地那些不滿現狀但醉心權力的人,就是那些想要製造麻煩的外國機關。阿奇是那種特工機構熟悉的型別:失敗者,帶著濃得化不開的病態虛榮的挫折感。
格蘭特依舊惦念著強尼或肯尼會在中午送達克努的報紙,所以一直想跟派特提議提早結束今天的&ldo;誘魚&rdo;工作,尤其魚兒看來也不想咬餌。但如果他們現在就打道回府,就必須和阿奇一起走,而這是他們想避免的事,於是他決定繼續慵懶閒散地撥弄著湖水。
但阿奇卻顯然急切地想成為釣魚團中的一員。他說如果船上還坐得下第三個人的話,他很樂意與他們為伴。
派特的嘴又開始顫抖了。
格蘭特說:&ldo;歡迎至極,你可以幫忙做舀水的工作。&rdo;
&ldo;舀水?&rdo;這位蘇格蘭的救世主臉色轉。白,退卻地說。
&ldo;對啊!這條船的接縫不太牢,水都會跑進來。&rdo;
阿奇想了一下,決定現在是他散步回摩伊摩爾的時候了。郵差該到了,他也有信件要處理。但為了怕他們兩個人認為他沒法子修理船,阿奇舉例說明自己對船很有辦法。他說去年夏天他和另外四個人之所以能活著抵達海布里地群島(蘇格蘭西北部的群島。‐‐譯者注)的海灘,都是為他高明的技術所賜。他意氣風發、慷慨激昂地講著這個故事,但流露出的神態卻令人懷疑他是信口開河。他一講完隨即轉變話題,好像害怕別人進一步詢問。
他問格蘭特是否知道海布里地群島。
格蘭特鎖上農舍,把鑰匙放進口袋裡,說他不知道。
阿奇一面要離開,一面以擁有這山川大水的派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