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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謠沒有再去鬧於裴之,他很累了,突然鬆懈下來的神經開始指引著他進去夢鄉。他相信於裴之也是一樣,這幾個月裡他在看守所裡同樣難以安眠。
就著於裴之去抱他的姿勢,於謠就這麼在安靜睡著,小小的棉被搭在兩人身上,於裴之扯了扯被角,以免冷風鑽進去。
他醒來的時候將近下午四點了,外面的雨已經悄然停了,順著屋簷往下滴,在窗戶外面落下來。於裴之還沒有醒,半隻胳膊在於謠的身上,小心而溫柔地半攬著他。
於謠側頭枕著胳膊,就這麼看著他。窗簾拉上了一半,屋子裡暗暗的,從於謠的角度看過去,於裴之的臉一半亮一半暗,脫去疲憊,正在安然地睡著。
不知怎麼,他忽然自己樂起來,又怕吵醒於裴之,連忙捂上嘴。上次和於裴之在同一張床上睡覺還是很小的時候,那時候的於裴之雖然嚴厲,但至少有點慈父的模樣,只要小於謠跑到他房間門口敲門,他就會在很黑的夜晚與他同睡。
於謠怕黑,天一黑他就慌,夜裡也總要開著一盞燈。但奇怪的是,有於裴之陪著他的時候,似乎就把害怕忘了。不過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於謠已經記不大清。
讀初中以後,少年的叛逆心性和身體發育讓他沒辦法再和於裴之睡在一起。但漸漸的,於裴之也不再提這件事,甚至不怎麼回家,即使是閃電雷鳴的夜裡,於謠也是把自己蒙在被子裡忍過去。
以前於謠恨過怨過於裴之,說不上來為什麼,要說是因為他母親,那他們連面都沒有見過,根本沒有感情。要說是因為於裴之要給他找後媽,可這些年於裴之從來沒有主動提過這件事,只是奶奶那麼隨口說了一句。
他大概是討厭於裴之身邊總是有一些亂七八糟的人。可那是於裴之的事,跟他又沒關係,他厭惡什麼?
於謠自己也想不明白。
這些年他沒有關注過女生,也沒有關注過別的男生,學習也沒下功夫,除了通關了一個又一個遊戲,似乎他這些年全都耗在與於裴之的爭鬥上面。
經歷了這次的事情,他發現自己其實沒有那麼恨於裴之,也沒有原因要恨於裴之,或許只是青春期的叛逆作祟。所以他自己也覺得十分荒唐,浪費了這麼多年,跟於裴之鬥來鬥去,到底是為了什麼?
於謠看著眼前男人的臉,於裴之連睡覺都是中規中矩的。他的印象中於裴之一向睡得很輕,但今天不知是不是太累了,於謠翻騰被子的聲音竟然沒有把他吵醒。
他掙紮了幾下,沒有從溫暖的臂膀中逃離,看著天花板放空自己。
從最開始的震驚、羞怒到現在的坦然接受,於謠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有斯德哥爾摩,不然怎麼會和於裴之走到這一步。
於裴之出事的這段時間裡,他比任何人都擔心著急,見不到人,心裡整天都是空落落的。終於這一天,他能踏踏實實地把心落下來。
以後會怎麼樣,於謠沒有想過。在他看來,於裴之一直是個很「古板」的人,毫不通情達理,可是他卻對自己懷揣著這樣大逆不道的心思。於謠覺得他還不夠瞭解這個人。
以後他要好好了解了解。
用心去了解,用身……
「你什麼時候……醒的?」於謠正在盯著天花板漫遊,轉頭卻看見於裴之已經睜開了眼睛,一聲不響地盯著他。
於裴之揉揉眼睛,他出奇喜歡這樣安靜的於謠,有時候於謠跟他鬧起來他會不知所措,他總想要去抱抱於謠,可是他太笨拙,總是做不好,最後又惹得兩人生氣。
「剛醒。」他的聲音裡透著些許溫柔,「看你在出神就沒有出聲,在想什麼?」
於謠想起剛才被於裴之打斷的思路,耳根子紅起來,「咳,沒什麼。」
午覺一覺睡到了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