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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事我都忘了。”她想把時令往別處引。
時令看小襖子躲躲閃閃,便專拿抗日陣營中常用的語言“吸引”她,說:“怎麼,動搖了?”
小襖子說:“你是說,不讓我忘了抗日?”她試探著時令。
時令說:“看,一捅就破。”
小襖子說:“我鬧了陣子病,我當八路早把我忘了。”她還在試探時令。
時令說:“看你說的,抗日政府還能把你忘了。”他這是話裡有話了。
小襖子高興起來,從炕上一躍而起,棲在時令眼前說:“那就快給我佈置吧。”
時令向後仰著身子躲著小襖子說:“這次的事不同往常,我一個人怕說不準確,你跟我走一趟吧。”
小襖子說:“莫非去見尹縣長?”
時令說:“尹縣長和敵工部都在找你。”
小襖子說:“就走?”
時令說:“就走。天黑得趕到,還有二十里地呢。”
小襖子就抄起掃炕笤帚把自己渾身上下掃了個遍,跟時令出了門。出門時她在前院對大花瓣兒說,縣裡叫她哩,她要出去一趟。有人找她就說出村染布去了。
大花瓣兒看著小襖子的背影兒什麼也沒說,心想時令怎麼還找她,這兩邊的人怎麼生是離不開這個瘋閨女?莫非時令是來誆她走的?大花瓣兒猛然想起取燈的死。取燈死後,大花瓣兒幾次追問過小襖子,問她,取燈的死和她有沒有關係。小襖子就嫌她娘說話沒個深淺。大花瓣兒看小襖子病得可憐,就不再追問。現在時令帶走了小襖子,大花瓣兒隱約覺出事情的非同一般。
三伏天又是大莊稼吐穗、花放鈴的季節,地裡卻不見幹活的人。
時令領小襖子往孝河南走,敵工部正住在孝河南。時令在前,小襖子在後,他們在大莊稼掩映著的土路上走。
時令和小襖子在交通溝裡走,小襖子在前,時令在後。交通溝是專為跑情報把路破開挖成的,這溝有一人深,能走下一輛大車。人在溝裡貓腰走,溝上看不見人;直著腰走,只能看見腦袋頂。
時令和小襖子走路,為了讓小襖子走得順當,別節外生枝,便和小襖子說話答理兒地搭訕著走。可小襖子卻越走越耍起賤來,她在前頭走著走著突然轉過身把時令一攔說:“怎麼也不歇會兒,這個累勁兒。”小襖子紅撲撲的臉上淌著汗珠,頭上的齊眉穗兒已經貼在腦門上,胸前的汗水也把布衫洇溼了一小片,汗津津的胸脯更顯飽滿。她正拿眼直勾勾地盯著時令,胸脯子一起一伏的。
時令看著犯賤的小襖子,心想,這東西,說他媽上勁就上勁,怨不得人們常說會招人的娘兒們渾身都帶相兒。時令看了一會兒帶“相兒”的小襖子,決定還是先順應她一下,說:“是累了,歇會兒吧。”說完先跳上溝沿兒。
小襖子伸出胳膊就讓時令拉她上溝。時令拉了她一把,她故意東倒西歪差點歪在時令懷裡。時令閃開了小襖子,順著一條壟溝踏到一塊花地裡。這花地被四周房一樣高的大莊稼包圍著,時令覺得就像一塊林間空地。小襖子也跟了上來,覺得這塊平展的花地像一盤大炕。時令是想躲開交通溝休息,交通溝里人來人往情況複雜。小襖子卻以為這一定是時令把她勾引到這兒的。小襖子進了花地,渾身上下更加帶“相兒”,她開始對時令搔首弄姿,打情罵俏,專拿一些難出口的浪話挑逗時令。時令心裡一陣陣膈應,又一陣陣忿忿然,不由得想到,取燈犧牲的事雖然上級還沒有結論,他可早有了判斷:出賣取燈的不是你小襖子還能是誰呢。現在你不思認罪,還想鬧他媽這種事……時令琢磨著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