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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就能繡好。”
流珠笑了笑,拿起那護符看了看,隨即輕聲道:“算了。就這麼著罷。等大哥兒上了戰場,他那麼一個眼裡揉不得沙子的精明人兒,只要一看這護符還差幾針,肯定難受得不行,恨不得插翅而歸,逼得兒繡完。尺之木必有節,寸之玉必有瑕。有幾分缺憾,說不定也算是好呢。”
弄扇只一樂,眨巴著大眼睛,頗有些憧憬地看著阮流珠,甜聲道:“二孃懂得真多,特會說話。等奴到了二孃這般年歲,若是能學得二孃皮毛,倒也算值了。”
流珠抿了抿唇,又道:“昨兒讓你給國公府遞帖子,說兒要登府造訪,可有回信兒了?”
弄扇笑道:“有信兒了,有信兒了。娘子如今是正一品的壽國夫人,跟勳國公和國公夫人是平級哩,他們哪裡敢推拒?但是奴聽人說,近幾日勳國公好似身體不大好,閉門不出,連朝都不上了,所以那奴僕說,只怕要等十天左右了。”
流珠眨了眨眼,暗想道:看來娘這身份,短時間還是解決不了,得先給加菲爾德,也就是她這身子的生父先透了訊息才好。而如今,既然這位在洋人間頗有名望的醫生先生,是她的親生父親了。這一條路,也必得好好利用才是。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這邊廂主僕倆說著話兒,流珠暗自尋思,而另外一頭,徐子期則還果真替阮二孃盤算了起來。
他但想道:他這一去,不知何時才能回來,生怕阮流珠這裡出了甚變故。那阮氏待他果真有情,做不得假,而她也是個靠得牢的,多半不會趁著他離去之時,變了心,翻了臉。只是她雖不會主動紅杏出牆,可就把有心人來招惹她,逼著她出牆。
至於傅辛,徐子期實可謂嫉恨到了極點,平日裡每次見了官家,面上扮出一派平靜,侃侃而談家國天下,可這心裡,覺得那男人簡直是長在心上的一顆瘤子,恨不得立刻抽了腰間佩刀,狠狠揮臂砍下。鮮血四濺,最是暢快不已,可他偏生做不到。
不過,徐子期覺得,那男人對那阮二孃這般狠辣,說甚合歡,更似上刑折磨,多半也不是認真,不過是褻玩而已。再加上他這身份,想納一個寡婦入宮,只怕也不大合適。官家那般注重美名清譽,必不會如此行事才對。所以徐子期,倒也不甚擔心,只是憐惜二孃,覺得她還要受些苦處。
刨卻傅辛,徐子期還視作毒瘤,一心打算剜去的,一是棘手的麻煩親戚,徐道協一家,二來就是他那不知怎麼地就冒出來的妹夫——徐家傻大姐伺候著的花太歲潘湜。說起這潘湜來,徐子期尤其覺得腦仁兒疼,恨不得再挽了袖子,親手再打他幾十大板,實在是這潘三郎,前些時日和近些時段,又惹著了徐子期。
第71章 烽火遙騰馬僨轅(三)
這徐家大哥兒之所以對這花太歲潘湜惱恨得不行,自是有他的原因。先前潘湜掛念著阮二孃,將豔詩夾藏在拜年的名帖裡頭,欲圖求歡,卻被徐子期抓了個正著,之後這徐小將軍便假借清理閒職,當著眾人的面兒,狠狠揍了潘湜一通。潘湜被揍之後,對阮二孃的心思倒是斷了,轉而牽掛起了徐子期來,但覺得他宛如是神仙郎君下了凡塵一般,纖塵不染,乾淨得不行。
潘湜屁股上的傷剛好了些,便急急回了禁衛軍裡,上趕著在徐子期手底下受訓。徐子期自然是對他百般為難,動不動就軍法伺候,他本打算嚇住這郎君,不曾想這傢伙雖不再痴痴地盯著他的臉,卻反而對他愈發親近了,口中天天直呼哥哥,以妹夫自居,甚事兒都跟他說。
天花爆發之前,那潘湜看上了流珠手底下的女工,即尼姑潮音。那邵小音可不是省油的燈,知道他與阮二素來走得近,便也不拒絕,但一直吊著他,把這傢伙當做備用的棋子,從他嘴裡套出了不少和阮二及國公府相關的事兒來。她越吊著,潘湜越喜歡她,天天往她家裡頭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