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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邵小金與邵小音姐妹兩個,命運倒與喻盼兒頗有些相似之處,曾經也都是官門嫡女,而後父親都是受了黨爭之累,悒悒而亡,母親沒過多久也跟著病故,只是她二人與喻盼兒,到底不是一路人。
喻盼兒逆來順受,也不曾因此怨過官家傅辛,還想著擠破腦袋,抓緊那婚約,嫁入國公府,藉著勳國公的權勢與富貴,令親弟喻喜麟也能沾上些光。而邵氏姐妹,一個為尼,一個為妓,行走江湖,一心上京復仇。沿途之中,二人為了盤纏,也曾經裡應外合,騙過不少人家的銀錢,而那小金雞藉著身手靈活,還曾當過飛賊,這才留下了案底。
流珠閱罷之後,將信撕作碎片,投入了紙簍子裡,隨即半撐香腮,對著那焦灼燈花,暗自尋思起來。片刻之後,她緩緩垂眸,執起毫筆,草草寫了封信,隨即細細封好,喚了憐憐來,叫她找來可靠之人,將信送到生母連氏處。
她本打算和那邵氏姐妹聯手,多多膈應下國公府,但眼下她自己身世成謎,對於箇中究竟及那些前塵往事都不甚清楚,只能暫且作罷,先行問過連氏。之前她倒也和連氏定時每月通訊,但信中說的都是再平常不過的事,大多是彼此間噓寒問暖而已,而如今流珠卻愈發明白了——
便如那陰間小鬼守在夜路上嚇唬人時,聽著腳步聲大的,就知道這是個膽小的,那些膽兒大的才不會藉著腳步聲給自己壯膽呢。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若愛丰姿者,如何捉得妖賊。人所表現出的一面,未必就是真正的一面。連氏看著怯弱,說不定也曾有過豁出去的勇敢時候;傅辛看著溫和,面貌俊美,身帶貴氣,可肚子裡的腌臢事兒卻數也數不清,那燦燦龍椅,也不知是多少白骨積成的。
目送憐憐疾步離去之後,流珠立在簷下,但見緋雲如浪聚來,橙紅丹朱,絳紫燦金,各色齊匯,而那紅日懸於樹梢頭處,被那根根枝條切分開來,好似一面碎裂開來的圓鏡一般。流珠眯眼細看,竟兀自有些發怔,良久之後,稍退兩步,正欲回身,卻徑自撞入了一個結實堅硬的胸膛之中。
流珠微微一驚,抬頭一看,卻是徐子期正輕淺笑著,劍眉微挑,淡淡然睨著自己,卻也不知道這男人在她身後已經站了多久。流珠連忙輕提羅裙,往後避了一避,溫聲道:“大哥兒來兒這裡,可是有何要事?”
徐子期勾了勾唇,沉聲道:“我來看看二孃的護符做得如何了。二孃說要親手做,可我唯恐二孃是哄騙我。”
流珠抿了抿唇,雖沒甚好氣,但儘量將聲音放得輕緩,道:“大哥兒可莫要以小輩之心,度長輩之腹。既然答應下來,便沒有欺瞞的道理。我這幾日,真可謂是見縫插針,瞅著有空,便補上兩下,便連手指頭上都捅了好幾個針眼兒。”
她話音剛落,便見徐子期直直地注視著她那眼眸,似乎是要徑自看入她心裡去一般。流珠一怔,便感覺冰涼的雙手被人倏然握住,那人掌心的薄繭輕輕摩擦著她的肌膚,自手心裡傳來的火熱直令她感覺心悸,耳聞得胸膛內一顆心砰砰跳著,彷彿立時便要自喉間跳出來似的。
流珠微微變色,一雙柳眉擰在了一起,使勁往回收手,只是徐子期的力氣卻大得很,哪裡容她抽回。但見這男人微微帶笑,面上一派平靜,底下則捂著她的雙手,溫聲低低說道:“二孃果然被針扎著了?那可不是小事,且讓我幫二孃看看。”
流珠但覺得他雙手恍若帶電一般,電得她身子都有些發顫,不由得柳眉蹙起,微微咬唇,手上愈發使勁,暗自著急窘迫起來。徐子期卻墨眉輕挑,兀自笑望著她,那副慣常俊秀且冰冷的模樣,此時染上了數分輕佻,眼眸亮得驚人。
這青年靜靜凝視著她那纖長細嫩的手指,便一眼瞥見那指尖上微微滲血,觸目的硃紅與皓腕的凝雪交相而映,格外動人。他不由喉結微微滑動,聲音低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