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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下了車架,卻見一人正負著手,腰間佩刀,踩著黑靴,著一襲玄色便服,面上隱隱帶著急色,來回踱步,候在徐府門前。那人膚色稍深,墨眉星目,五官英挺而身材結實,恰是蕭奈無誤。徐子期一望見他,稍有意外,便沉步走了過去,凝聲道:“蕭捕頭可有甚要緊事?”
蕭奈對他先行拜過,隨即笑了笑,只溫聲道:“咱啊,想和二孃單獨說兩句話,馬上就好。也不算甚要緊事,只是有些事兒,想要託付給二孃。”
徐子期挑眉道:“我不能聽?”
蕭奈笑了兩下,又拱了拱拳,不曾多言。徐子期心中隱隱有些不悅,但冷下臉來,流珠連忙笑道:“蕭捕頭於咱家有恩,可不能慢待。捕頭有甚託付,兒一定照辦。”
對於蕭奈的託付,流珠心中基本有數。這男人每日裡將腦袋繫著褲腰帶上,搏命謀生,為的全是他那個藏起來養著的,與他並無血緣關係的兒子,羅瞻。如今天花爆發,蕭奈作為汴州捕頭,只怕是會忙得難以脫身,而羅瞻,自然成了他心上最大的牽掛。
果然,待避開眾人之後,蕭奈少見地正色道:“二孃莫要怪我協恩圖報。先前燈會上時,我救下了瑞安阿郎,二孃便說要謝我,我只推脫日後再說,後來二孃託我去查邵氏姊妹,我也沒收二孃的報酬,這自然不是因為我樂於助人,一心向善。我心裡面,也有我那見不得人的小九九呢。我現下自己天天都在鬼門關前面打轉兒,和閻羅王討價還價,哪裡顧得上那小討債鬼。若是我果真染病死了,還請二孃幫著照拂羅瞻,給這混蛋一口飯吃便行。”
頓了頓,他又笑了笑,道:“我也不止託付了二孃,但凡知道這小子是我兒子的,我全求了一通。人死如燈滅,我就怕我死之後,人家也不拿我當根蔥,哪怕有一個能念著我那點兒恩情,就夠了。”
流珠緩緩抬頭,定定地凝視著他,抿唇笑了笑,溫聲道:“你放心吧……”
蕭奈還當她要說定會照看羅瞻,不曾想這阮二孃卻柔聲說道:“你這操刀鬼,滿身晦氣,閻羅王見了,也必會嫌棄,才不會想要收你呢。快別自作多情了,好好當你的值。”
蕭奈抿唇看著她,卻是搖頭笑了,聽了她的玩笑之語,心上反倒安定了不少。流珠又教他別急著走,隨即令婢子去將空餘的口罩拿了過來,又絮絮叮囑道:“那天花病,多半都是靠著呼吸相聞而傳到人肺裡的。你當值之時,記得帶上這口罩。夜裡得空了,記得洗一洗罩子,晾乾了再繼續帶。總會有點兒效用。”
蕭奈定定地看著她,拱拳一拜,話不多說,但拿了口罩仔細繫上,隨即悶聲笑道:“咱帶上這罩子,遮住臉,是不是顯得俊多了?”
流珠溫聲嫌棄道:“讓你莫要自作多情,倒還還真拿自己當個會開屏的孔雀了。快走罷你。”
第65章 掣得明珠似月寒(一)
眼見得那蕭捕頭與阮二孃有說有笑,一對上蕭奈,阮流珠那副眉眼彷彿都有了些生氣,笑起來時,再無那所謂隱忍的風情,反倒活潑潑的,有那麼幾分閨中少女的意思,徐子期但抬眉望著,面色平靜,心裡卻不由有些泛酸,耿耿於懷,十分在意。
等到流珠別過蕭奈後,二人一同進了府,流珠召來僕侍,將種牛痘之法細細說與他們聽,只是這群奴僕只當這是偏方,大多不敢去試,只如意舉著小手,另有憐憐及弄扇有意。流珠倒也不強求,但令人拿了自京郊帶回來的小盒來,之後便用從加菲爾德處學來的手法,先拿酒消毒,隨後再用極薄的刀片,輕輕在上臂處劃個井字,並將自牛身上取來的痘液塗抹幾次,這就算是種好了。種罷之後,她又將需要注意之處,向三人絮絮說明。
憐憐惦記著金十二郎和金玉緣,可惜官家為了理政方便,早下了令,命金玉直帶著他家小妹,暫住宮中。她只能盼望著官家儘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