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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團領導報告?關山牛要他別緊張,他到處惹風情,人長得帥了豔福就深。這事他請示誰誰也不可能表態,誰也不瞭解他們和蘇聯朋友的過去和現在,哪個領導也不知道眼前正發生的什麼事,將在外不受主令,憑自己的天地良心,把智慧獻給祖國和人民,擔當眼前的事,功過是非,讓後人評說去。
金大雨有些激動,說那才是大丈夫本色。轉身招呼秦川,集合,他有話要講。小聲向姚勤子交待,快馬回連部把柳平榮家的手風琴借來,到他的宿舍帶上他的口琴。
她笑著問:“真要跳舞呀?”他說真的。她不無擔心地問:“沒事兒吧?”
他說:“中蘇是同志加兄弟姐妹,我和他們中的不少人是少年時代的友誼。”
她的眼先笑起來說:“你們那樣擁抱、親嘴,不害羞嗎?”金大雨不好意思的笑笑說沒有辦法。她問:“沒有辦法?”扭頭說:“我走了,我看你以後咋找物件。”
他無可奈何的擺了擺頭,突然讓她等等,說:“照相的時候注意用長鏡頭把鬆土帶和五號地的位置、方向參照物表現出來,多表現人民的友誼。”
她笑笑,心想:這傢伙一肚子鬼主意,多像我那個小弟弟。扭頭走了。
在回連部的路上她想,他為什麼不讓柳平榮自己回家拿手風琴?她已經把柳平榮和自己的相貌做了比較,如果要與柳平榮爭競,自己有決勝的把握,柳平榮優在他們的同窗情誼,自己優在就在他身邊,還有,他真是那個弟弟——那就,他讓自己去柳平榮家拿她家的東西,他覺察到了自己的什麼了?她笑了。
憑她現在的政治智謀和對這片土地、對金大雨的瞭解,還不能想到柳平榮是他們少年時代友誼的牽線人和發起人,現在要派柳平榮回家去取手風琴就冷落了當年的朋友。
當聽說同意蘇方幫助割麥的訊息傳出後,在人們心裡掀起波瀾:究競是怎麼會事?對蘇聯表面上還稱同志,還叫社會主義的兄弟;在內部,已是敵人,叫他們蘇修。邊民外逃,顛覆、分裂中國,製造邊界緊張局勢,柳成蔭已經犧牲,繳了蘇修兩臺三百匹馬力拖拉機,單方確定邊界線,把五號地劃在他們那邊,現在來幫助中國割麥子,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會不會把麥子割了拉上就跑?連長認識蘇修那麼多人?
那些疑問使他們停下手中的鐮刀,等待要發生的事。只有個別人還在繼續割麥。還有人悄聲問艾秋梅:“競賽不進行了?”
“進行。”艾秋梅說:“人家不一定把五號地幫我們割完;就是把五號地割完了,還有四號地、一號地。”
有人感嘆道:“什麼時候咱們也用康拜音!”
年小妹警告感嘆的人小心,那是中國人自己瞧不起自己的話,崇洋媚外,要挨批評的。
艾秋梅看看年小妹,笑笑說:“小妹小心是對的,聽連長說,半自動收割機我們自己明年就會有幾臺,現在 正在動員一些團場的收割機來給割麥,可是很多收割機手不敢來。”
年小妹問為什麼?秋梅說山地,怕翻車,這裡翻車可是出了名的。
人們很快聚攏過來。兩臺自動收割機從蘇方麥地東南角的緩坡下去,已經把頭調轉向東。金大雨告訴大家,朋友比敵人好。在割五號地麥之前有最壞的打算是蘇方如果搶割五號地復生麥,軍人來割,還是農民來割有兩套對付方案。現在人家不搶收麥子,來幫助我們割麥,不管動機是什麼,友好相處,不發生邊界鬥毆和流血事件,平安地收割咱們的麥子,是宗旨。
他把蘇漢文、關山牛、柳平榮和自己分別安排在兩臺收割機上,使兩臺機子上既有懂技術的,又有懂語言的。把秦川、尹一江、宋小三、張胖蛋分一組,劉光潭、樂山、乜渫源、胡鬥難分一組,跟車裝、卸糧食,配合蘇方人員,幹活一定要積極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