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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蔣文旭總是不經意就想起很多從前的事，一些零零散散在別人看來微不足道的事。有時在腦子裡蹦出來的甚至都算不上事，只是某個特殊的場景‐‐賀知書笑出小酒窩的樣子，被溫柔疼愛過後窩在自己臂彎沉沉睡著的樣子，為難時皺著眉微偏著頭的樣子。
但殘忍的是，一些想起並擱在腦海里的美好場景只是蔣文旭刻意給自己安排的，他根本就不敢想自己後來把賀知書傷害成了什麼模樣，更多的時候思緒不被控制。夜夜被噩夢驚醒時，他眼前永遠都是賀知書抱膝坐在門外，眼睛裡哭出來的全是血。有時也夢到自己冷眼旁觀，親眼看著沈醉把賀知書從懸崖上推了下去。
蔣文旭的枕頭有一段時間每夜都是濕的，他意識模糊時流下的眼淚太多，就告訴自己白天永遠不能哭。
他不能垮，他垮了，賀知書該怎麼辦啊。
蔣文旭就著冷水吞了兩片安眠藥，他必須安穩睡一夜，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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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文旭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一大早被電話吵醒的時候他還睡在沙發上。
&ldo;蔣總，您今天有安排嗎，已經八點了。&rdo;是宋助理。
蔣文旭坐直了，目光卻落在身旁的書上‐‐可能是他昨晚睡著壓了，書封折了個印子。很奇怪，只是一條淺淺白白的印子，就在一瞬間，讓蔣文旭的心痙攣似的疼了一下。
&ldo;蔣總？&rdo;
蔣文旭把書輕輕放在茶几上，用手撫了撫那個折角：&ldo;你現在過來吧，在樓下等我。&rdo;
他掛了宋助理電話後，在通訊錄翻了半天才翻到了個手機號。是花了些心思才要來了，當初找人搭關係，也忘了哪個夜場跟李澤坤要來的私人號。
&ldo;嗯？&rdo;有些慵懶的男音，透些什麼都不上心的腔調。
&ldo;李少，是我，蔣文旭。&rdo;
&ldo;…蔣總？&rdo;李澤坤似乎花了幾秒才想起自己認識這個人：&ldo;這麼早有事嗎？&rdo;
李澤坤年齡不大，也就二十三四歲，蔣文旭倒是忘了對於現在年輕人八九點都算很早了。
&ldo;打擾您了，前段時間託您幫忙，西區的地下來了。今天不知道您有空嗎，正式感謝一下。&rdo;蔣文旭姿態放的很低，對面那是正統的太子爺，李致啟快四十才有了這麼一個兒子，他夫人孃家那邊也寵這孩子到了極點。
&ldo;不用了，隨手的事。&rdo;李澤坤似乎興致缺缺：&ldo;而且我最近沒心情出去玩。&rdo;
&ldo;我也就是想跟您聊聊，前段時間…聽說您家有人身體不大好？我有個朋友在馬來西亞做燕窩的生意，送來的燕盞又大又乾淨，應該對病人身體好。&rdo;
李澤坤有了些興趣，思量幾秒才開口：&ldo;那成，今天正好沒什麼事，我等會把地址發你手機上，麻煩蔣總來我這一趟吧。&rdo;
對面掛了電話之後蔣文旭馬上撥了個號：&ldo;小陳？你現在去財務部給我支一百萬現金，什麼都別問，我等會就讓宋助理去拿。記得，用小行李箱裝。&rdo;
都交代完後手機簡訊提示音嗡嗡響起來，蔣文旭看著上面西山一所別墅的地址，抿了抿唇。
他洗漱完吃了些藥才下樓，宋助理已經在等了。
蔣文旭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