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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海蘭察跟林璐關係更好,便由他說了出來:“驍騎營最近有幾個小動作,不大太平,子毓剛去了,自然少不了一番折騰。”
這話中暗示已經很明顯了,林璐這樣對政治完全沒有敏感性的人都能夠聽出來最近驍騎營似乎出了些事情。
福隆安特意等了一會兒,見他低著頭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把話接了過去:“不過子毓也是個有本事的,手段乾淨利落,輕輕鬆鬆就解決了。”
這事兒和尚從來沒提起過,而且似乎已經完全解決了,不過值得海蘭察和福隆安都特意來給他提醒,顯然非同尋常,牽扯很大,林璐隱隱有些擔心,卻並沒有表現出來,只是招呼他們喝酒。
酒過三巡,福隆安站起身道:“你們先喝著。”
這是要去小解的意思,林璐把酒盅放下,笑道:“我叫個小廝陪你去,別迷了路。”
福隆安抽了抽嘴角,他這都來了多少次了,難道連去茅房的路都還不記得?他又不是個傻子,怎麼可能迷路呢?
正是滿腹怨氣想要拒絕,林璐已經自顧自抬高聲音吆喝道:“虎牢,來陪著你富察二爺,二爺喝多了酒,注意別讓他腳底打了滑。”
虎牢原本是林琳的貼身小廝,後來林琳當差了,用不到天天小廝跟在屁股後面跑了,虎牢清閒下來經常幫著林璐跑跑腿。
攏共喝了二兩小酒,福隆安覺得自己眼角這次都在跟著嘴角抽,往海蘭察那邊掃了一眼,果然看到好友捏著酒盅子埋著頭偷笑,更是滿腹怨氣。
來了幾個月了,彼此也都熟識了,偏每次他提出要脫離林璐視線,哪怕只有小小一段時間,林璐都會安排人跟著他。
福隆安知道人家這是害怕他到內宅亂跑,福隆安也從海蘭察嘴裡打聽出來林璐家中還有個待嫁的妹妹,平日裡小心著點也對,不過這仍然阻止不了他的心火越燒越旺。
他福隆安又不是不懂規矩的人,難道能連這點禮貌都沒有,不知道別人家內堂不能隨便亂跑嗎?認識的時日也不短了,林公瑜你怎麼還跟防賊似的防著我啊?
怎麼不見海蘭察更衣的時候你派小廝全程跟著呢,是不是不信任二爺我人品啊?福隆安內心腹誹半晌,突然心生一計,玩心大起,手往腰上一搭,腰間掛著的一塊古玉鬆脫摔在了地上。
虎牢上前想幫忙拾起來,沒想到被福隆安一把推開了,後者搖搖晃晃半蹲了下去,皺眉道:“我自己來。”
他撿起玉佩,順便自地上捻起一顆小小的石子,用手背遮掩了。福隆安若無其事地站起身來,繼續往茅房方向走,走到門口時停了下來,洗了洗鼻子,一臉嫌惡地挑剔道:“味真衝。”
瞎說啥啊,林家的茅房一天要清理一十八次,經過潔癖症重症患者林琳林子毓檢驗的。虎牢滿臉堆笑,往前湊了湊,吸了吸鼻子,真沒啥味,陪笑道:“備不住富察二爺了,您湊合著使……”
後面的話沒能說出來,虎牢摸了摸發麻的脖子,白眼一翻倒了下去,他在倒下的過程中還神志十分清明,悲催地哀悼了一把自己恐怕命不久矣了。
福隆安其實也沒想幹多麼不合規矩的事情,他就是被林璐搞得有點惱怒,半開玩笑想嚇嚇林璐出一出氣。
既然要嚇嚇林璐,自然要做出點事情來。福隆安估摸著內院是女眷的地方,自己當然不好胡亂走動,那就在門口逛蕩一圈,等林璐來找的時候再現身。
福隆安起身上躍,矮身趴在圍牆上,借茂密的喬木枝幹遮掩住身形。
他正暗自得意的當口,突然從外院通向內院的門裡一前一後躥出來兩隻毛茸茸、巴掌大小的棕黃色小東西。
福隆安眯了眯眼睛,已經看出來是兩隻小動物了,兩個小毛球繞著外面的庭院互相追逐、撒歡跑了幾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