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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入座之後,便有舟女端了幾碟精緻的小炒點心,品過兩道茶,中餐便筵才開始,葉夫人和伍夫人總是找話想與微月聊天,微月有一問便一答,遇到不想回答的,便沉默,這是十一少在來時交代她的,儘量不要說太多話。
他是怕她丟了他的臉面吧?
&ldo;對了,你們都聽說了嗎?今年又多了個行商呢,叫什麼隆福行的,不知道東家是誰。&rdo;席上,一位長得明顯就是三姑六婆的女子突然神秘兮兮地問著眾人。
葉夫人挑了挑眉,笑道,&ldo;又是一些上不了檯面的,指不定兩三個月就關門大吉了。&rdo;
伍夫人卻道,&ldo;這可難說了,聽說隆福行的東家在海關那邊有人,只怕不同以往的小行商呢。&rdo;
&ldo;是嗎?你們誰聽說過那東家是何方人物了?&rdo;葉夫人問道。
&ldo;這可沒聽說,我聽我家老爺提過,是個極醜陋的人,所以才一直沒有出面,就是今日赴宴的,也是隆福行的掌櫃。&rdo;盧夫人道。
&ldo;那就難怪了,這在十三行行走的,若不能長得像十一少那般俊美,至少也要五官端正,否則要如何與人談生意呢,方小少奶奶,您說是不?&rdo;伍夫人含笑看向微月,想撩她說話,總覺得這位方家小少奶奶安靜得像不存在似的。
&ldo;這小蹄子也不知羞,竟敢拿十一少來說事了,小心方家少奶奶不放過你。&rdo;坐在伍夫人隔壁的年輕婦人笑道。
&ldo;方家少奶奶不是在這裡麼?她心腸寬得很,怎會介意這個?&rdo;伍夫人道。
&ldo;你們儘是說些有的沒的,來,來玩行酒令。&rdo;葉夫人見伍夫人又將注意力轉到方家小少奶奶身上,便故意轉開了去,算是幫了微月。
微月對她甜甜一笑,真是個懂得收買人心的女人。
舟女為她們都滿杯,這是桂花酒,喝著甜膩,也不容易醉,這些商賈出身的女子作風較為灑脫,沒有那麼多講究,喝點小酒不失儀態,還是可接受的。
&ldo;我不會行酒令!&rdo;微月卻提聲開口,她沒那麼好的文采,也從來沒玩過行酒令,就算她能喝點酒,可經不起這樣折騰。
&ldo;您別說笑,行酒令哪個不會呢?&rdo;在微月對面,較為年輕的女子諷笑道。
微月大聲道,&ldo;我說不會就是不會,我不要玩行酒令。&rdo;
葉夫人和伍夫人都有些怔忪,這小少奶奶也太孩子氣了些。
&ldo;那你想玩什麼?&rdo;葉夫人問道。
&ldo;猜枚吧!&rdo;微月笑著道,兩眼如月牙般彎起,這幫夫人小姐的,猜枚肯定很少玩的吧,為了顧及身份和形象,她們也就只玩那些文縐縐的行酒令。
&ldo;也好!就從伍夫人和連夫人的開始。&rdo;葉夫人想也不想地點頭同意了。
然後,微月發現自己錯了,這些人猜枚技術遠遠在她之上,更重要的是,她們的猜枚形式和她所想的根本不一樣,她指的是十五二十,而她們卻是抓著一把瓜子在手中,讓對方猜單數和雙數……
這是哪般的猜枚啊,欺負她初來乍到是吧?
所以,微月輸了,還輸得很難看,這不僅是缺乏經驗問題,而是這幫三姑六婆故意想灌醉她,她看出來了,這些人表面和她客客氣氣的,可心底還是瞧不起她的,因為她還沒扶正,是傳聞中的傻子,她們都想試探她。
不過……這些經驗豐富的夫人們也有失算的時候,就是微月的酒量是極佳的,一瓶桂花釀下肚了,雙頰酡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