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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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老殷部院是同年,自然復起機會更大。”
這種事,汪孚林從前也大約能猜到,可他需要的是確定,而不是猜測。所以,他也不嫌腿痠,繼續就這麼蹲著問道:“可是,松明山汪氏人口繁茂,你們怎麼就吃準了我一個小秀才。能帶出背後的南明先生?”
趙思成眼下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乾脆直截了當地說:“小官人的父親常年不在家,家裡都是女眷,從前性子也不好,若不是南明先生家中照拂,縣試府試怎會這麼高名次?道試雖說是大宗師親自主持,可又不像鄉試那樣糊名,按照往年的舊例,吊榜尾的名額。往往都是根據家世定的。”
汪孚林心裡已經翻騰了開來——敢情從前那吊榜尾的成績,也有貓膩麼?
見汪孚林那臉色在油燈的照耀下顯得晦暗不明,趙思成卻豁了出去,又祭出了另一個大殺器:“小人還聽程文烈說,小官人的父親一直不回來,是因為小官人的身世有問題,小官人不是令尊親生,而是南明……”
“夠了夠了!”
汪孚林臉都快黑了。怎麼一來二去,正經事沒問出來,居然問出了自己的身世問題?這也太狗血了。這年頭可是最重女人貞節的年代,這都叫亂七八糟什麼事。汪道昆之前可是在外做官,這簡直是造謠汙衊人家名聲!
再說了,他對於家人的界定範圍,目前還只限於三個姐妹、養子金寶以及舅舅吳天保,就連素未謀面的那對父母,都要靠後站,畢竟秋楓和那個極品小夥計和他朝夕相處,反倒更親近些。而汪道昆汪道貫兄弟兩個中,他更有好感的也是那位不正經的閒人汪二老爺。
“汪老太爺當初總裁《徽州府志》,在夏稅絲絹之中明文給歙縣打抱不平,相形之下,南明先生賦閒之後就組豐幹社自娛,沒管過地方政務。”
趙思成沒想到汪孚林竟然還去看過徽州府志,驚訝的同時,第一次覺得自己那一回輸得不冤。他還以為這小秀才只是個運氣好有點小才的少年郎,可如今才知道,自己竟是一頭栽在一個妖孽手裡!而直到這一刻被點醒,他才意識到,汪道昆固然潛力大,可相比早就蓄謀均平夏稅絲絹的汪尚寧,確實沒有那麼大的威脅。難不成,自己後頭除卻五縣豪強,另一個推手是……
汪孚林見趙思成臉色一連數變,他沒有說話,而是就這麼站起身來,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事到如今,雖說趙思成沒有給出他要的答案,但一切都已經很分明瞭。既然如此,他有必要好好琢磨一下汪尚寧這麼個人,還有那個之前在新安門為謝廷傑送行時,就曾經針對過他的程文烈。
“小官人,你等一等,小官人!”
趙思成突然發瘋似的往柵欄外揮舞著雙手,直到那往外走的人停下了腳步,他才使勁吞了一口唾沫,氣急敗壞地說道:“我上了當,我肯定上了當!指使我拉小官人下水,打小的驚動老的,這是程文烈聯絡的我,他說是五縣豪強給我撐腰,可說不定這傢伙後頭,也有汪尚寧的攛掇!那程文烈雖說是秀才,可學業平平,一向都是兜攬詞訟為生,是有名的訟棍,還是靠著往府學幾任教授那送銀子才沒給革除功名。肯定是他吃兩頭!”
“知道了。”
汪孚林回過頭來,瞥了一眼這個蓬頭垢面的前戶房司吏,想起如今意氣風發的劉會,突然有些莫名的感觸。他頓了一頓,就淡淡地說道:“等夏稅一完,我會懇請縣尊早點了結你的案子,免得你在這活受罪。”
該打打,該罰罰,橫豎趙思成已經構不成威脅了!
趙思成盼星星盼月亮,盼的就是這麼一句話,眼看著汪孚林的身影須臾消失看不見了,他終於一下子癱軟在地。終於……不用死了!
和門外看守的葉青龍會合之後,汪孚林立刻匆匆出了這座掩藏著太多骯髒的大牢。當站在青天白日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