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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孚林竟然表現得寬宏大度,骨肉至親卻那般冷漠,這世道是不是瘋了?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當走到門口時,卻不防汪孚林追了上來,竟是笑吟吟拽著他的胳膊到一邊。可這彷彿至交好友似的做派,他嘴裡說的話就不那麼好聽了。
“張泰徵,你之前想讓松明山汪氏開宗祠對付我,現在,你恐怕得好好想想,你讓蒲州張氏丟了這麼大臉,回去之後你家長輩會不會開宗祠對付你!我要是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家中妻兒著想!”
見張泰徵一下子面色蒼白,汪孚林這才用更低的聲音說道:“這個時候,骨肉至親未必是骨肉至親,可能是恨你入骨的仇人。可你昔日的仇人,說不定能讓你過得好一點,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回頭想通了,再讓人來找我。”(未完待續。)
第九三二章 都是大忽悠
開會了!
這是汪孚林站在程乃軒的書房中,看到今日彙集在此的一大堆人後,最想說的一句開場白。
和當初只有程乃軒一個人相比,如今這裡坐著的,還有李堯卿、黃龍和朱擢。當然,即便是如今已經形成了一個小團體,他也不會貿貿然把某些非常要命的問題拿出來商量和分享,他今天把人都召集到這裡,提出的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仔細觀察各方動向,然後放老實點。
“現在元輔這一病,從朝中到宮裡,各式各樣的說法都有,大紗帽衚衕已經連續多日水洩不通,路上還有人上演各式各樣的祈禱神明的戲碼,據說連佛寺道觀裡,替元輔祈福求平安的男男女女都有,但心裡究竟是不是這麼想,誰都不知道。所以,我希望大家在衙門如果聽到什麼風吹草動,都能往我這裡送個信。與此同時,我如果有什麼事找你們,必定會派出熟面孔,而一旦派生面孔的時候,你們最好多留個心眼,所以今天的另外一大目的就是暗號。”
汪孚林見李堯卿臉色還挺鎮定,黃龍朱擢就已經面面相覷了,他清了清嗓子正要說話,就只聽程乃軒搶先說道:“雙木這意思很明白,就是說他眼下只怕已經躲不開漩渦,希望咱們一面躲遠點,一面給他當眼睛當耳朵,但千萬別隨便開口,隨便做事。更不要因為什麼所謂的他傳話就聽信了。之所以要定暗號,也是因為保證萬一派生面孔傳話時能夠在辨別時少費點功夫。”
程乃軒出面這麼一解釋,這些能考中進士的聰明人一下子就明白了。而汪孚林卻若有所思瞟了程乃軒一眼,隨即就開始和眾人商議派人聯絡時的暗語。當一張紙上最終羅列了一大串在各種情況下傳信做事時使用的關鍵詞之後,他又著重囑咐眾人務必留心各種反常跡象,等和程乃軒一起把三位客人一一送走,還笑著調侃了一下新婚燕爾的李堯卿之後,他和程乃軒往回走時,突然開口問道:“你小子又打什麼鬼主意?”
“不是我打鬼主意,是你打算又自己扛吧?”程乃軒嘿嘿笑了一聲,隨即就不由分說地用勾肩搭背的姿勢,死活把汪孚林給拖到了書房門口。囑咐墨香在外頭看著,就算是小北來找,又或者是許瑤過來,也先攔著再說,他這才把汪孚林往書房裡一推,自己跟進去之後,直接用腳後跟把門給磕上了。
“你這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嗎?”汪孚林面對程乃軒這個損友,總是忍不住要開吐槽模式,這會兒大剌剌地往之前自己的位子上一坐,他就抱著雙手,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姿態,“可我就是不想說,你能拿我怎麼辦?”
“昨天你回到家裡之後,張四教帶著張泰徵來登門給你負荊請罪,沒錯吧?”程乃軒卻也爽快,也不去坐自己的主位,直接大馬金刀在汪孚林對面蹺腿坐下,直截了當地丟出了一個問題,見汪孚林沒有立刻回答,他立時丟出了自己的訊息渠道,“你也不用亂猜,昨天晚上我在六科廊值夜,當然不知道你家裡來的什麼客人,剛剛回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