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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是努力活著……有誰不努力活了嗎?
伴隨著這個想法,寧修的思維逐漸開闊了起來。
他好像回憶起了某些感情,某些……因為逃避而選擇的昏迷。
別人口中的那三年逐漸變得清晰了,他並不是完全沒有意識的,他在「睡覺」,但有時候也能聽見外面的聲音。
護工偶爾會抱怨,父母也會哭泣,顧承澤則更多的是沉默。
他沉默地來,沉默地給自己擦身體,沉默地應對父母的指責、抱怨或者寬慰。他像是一座山,把所有的情緒都封存了起來,也不管其他人是和風細雨還是狂風暴雨。
唯一一次,是顧承澤站在自己床邊,說了很多很多的話,多到……寧修在夢裡都覺得吵鬧的程度。
寧修那時候甚至想從沉睡中醒來,斥責這個人不要再說話了、打擾到自己休息了。
可在夢裡,他好像知道那個隱忍的聲音是誰。他不願意麵對聲音的主人,所以寧願封存了自己的意識,繼續沉眠,也不願意看顧承澤一眼。
所以,張秘書之所以會說出那句「努力活著」,是因為他見識過自己的不努力麼?
所以,顧承澤竟然真的陪了自己三年,而不僅僅是放任燒錢而已。
對於顧承澤這樣忙碌的人來說,這樣親力親為的照料意味著很多,難怪一覺醒來之後,所有人都覺得顧承澤深情至此。
但是不夠。
寧修喃喃地說:「還不夠……所以你一定要活著……」
張秘書沒聽清楚,問道:「什麼?」
寧修搖搖頭,說:「沒什麼,他會醒過來。」
這一次,寧修的語氣堅定了許多。
張秘書已經很久沒見過這樣的寧修了……上一次見到,還是要打那場官司的時候。
張秘書一頓,意識到寧修身上發生了一些無法被觀測到的變化。
就連寧修的父母也轉過頭看著寧修,彼此對視一眼,眼中都是驚喜。
護士從手術室裡走出來,問:「請問誰是病人親屬?」
寧修下意識抬眼看向護士,但並未起身,也沒有什麼別的動作。
張秘書站出來,說:「病人親屬還沒過來,我可以全權處理。」
護士的目光掃過寧修的父母,似乎疑惑這兩個人怎麼不是病人的父母?但護士沒有多問,而是對張秘書說:「你是病人什麼人?」
張秘書說:「我是他的秘書。」
「秘書不行,這份協議只能親屬簽署。親屬什麼時候可以到?」
張秘書說:「稍等,我問一問。」
張秘書退到一旁打電話去了。
寧修一直抬頭看著護士出神,他生得好看,表情之中又有一種脆弱感,讓人忍不住愛惜。護士輕聲問:「你有什麼疑問嗎?」
寧修猛地回過神,眨了眨眼,說:「要親屬才能簽署的協議……病人情況很嚴重嗎?」
護士說:「應該沒有家屬想得那麼嚴重,只要不出意外,病人還是能醒過來的。」
這個描述太籠統了,好像除了「醒過來」以外什麼都不能保證一樣。
寧修瞭解到什麼,點了點頭。
張秘書跟護士說:「家屬大概還要兩個小時才能到。」
護士說:「那等家屬來了再說吧。這項措施等簽了合同再做。」
張秘書說:「這項……措施,早做和晚做有什麼區別嗎?」
護士說:「不出意外的話,沒什麼區別。萬一出了什麼事……那就看來不來得及了。」
護士又進去了。
張秘書看向寧修。寧修的目光落在虛無處,忽然問:「顧家的私人醫院,滬市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