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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冬河回到家之後,聞到自己的頭髮上和衣服上都沾著那股濃郁的火鍋味兒。他脫掉身上的衣服,塞進洗衣機裡,然後走進了浴室。
他沖澡向來很快,不會超過十五分鐘。沐浴結束後,他扯過一條毛巾擦了擦溼漉漉的頭髮,路過浴室裡蒙著一層水霧的鏡子時,不知想起了剛才飯局上的哪句話,停下了腳步。
蔣冬河抬起眼,看向鏡子裡的人。
事實上,蔣冬河並非對自己的外表沒有清晰的認識。
他的親生父母在他出生後就把他扔到河邊,從行事作風來看,不太是個東西,但從他自己的長相來看,估摸著那對男女長得應該挺不錯的,也不知道他更像誰一些。
從小到大,蔣冬河收到許多來自其他人的好感,第一原因都是因為他這張臉,甚至他每次去食堂買牛肉粉,阿姨還會多給他盛一大勺牛肉。
鏡子裡的人不苟言笑,眉眼和細碎散落在額前的頭髮都是極深極濃的墨黑色,薄唇高鼻,目光冷靜銳利,臉上沒什麼表情,顯得十分難以接近。
蔣冬河伸出手,擦了擦鏡子上的水汽,顯露出他的上半身,寬肩窄腰,肌肉線條流暢緊實,沒有一絲一毫贅餘,有一滴水珠從他還未擦乾的髮梢落下來,在鎖骨處打了個旋。
這還是蔣冬河第一次這麼細緻地觀察他自己,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霎那間,蔣冬河的腦海裡又想起趙樂的提議。
給倪雪發自己的照片……?蔣冬河的視線落在放在洗手檯上的手機上,片刻過後,蔣冬河還是打消了這個想法。
……總覺得怪怪的。
第二天是星期日,蔣冬河沒有其他的安排,他拎上常用的運動揹包,去了當地一個拳館。
他平時有健身的習慣,工作日會按照固定頻率去健身房,週末則是去拳館打拳擊。今天剛好是他所在的拳館舉行月度比賽的日子。
他在這家拳館學了三年,每場比賽都會報名,初衷不是拿多高的名次,只是為了解壓,享受每一次揮拳帶來的快感。這種由運動產生的快感是簡單純粹的,多巴胺分泌,神經繃緊,注意力高度集中,會讓他短暫地忘記掉周圍的一切。
時間一長,隨著積攢的經驗多了,蔣冬河在業餘愛好者中的水平還算不錯。
今天跟他對打的是一個在這兒學了一年半的大學生,兩人關係還不錯,平時也會一起交流,只是還沒有真正切磋過。
蔣冬河走進拳館,先去更衣室換了衣服,進行過基本的熱身運動之後,蔣冬河想了想,拿起自己的手機,叫住了場外圍觀的另一位拳館學員。
學員叫小吳,也是個年輕男生。蔣冬河對他笑了笑,問道:“小吳,一會兒比賽的時候,能麻煩你幫我錄個影片嗎?”
“沒問題啊蔣哥,”小吳說,“是要留著賽後覆盤用嗎?”
蔣冬河實話實說:“是想發給喜歡的人。”
蔣冬河是個光棍兒,這事兒人盡皆知。按說這個條件不可能找不到另一半,大家都只當他斷絕情愛一心搞事業、沒有世俗的慾望,沒想到原來他也有喜歡的人——不過按蔣冬河這個說法,看來是還沒拿下對方,不然就不該是“喜歡的人”,而是“愛人”了。
“哎呀,那可是大事兒啊,我可得好好拍!”小吳開始琢磨,“我得想想,怎麼把你拍得更帥一點呢……”
蔣冬河頓時忍俊不禁:“不用弄得那麼麻煩,正常拍就好了。”
這倆人在這談話,旁邊一堆人聚精會神地豎著耳朵聽,蔣冬河今天的對手也聽到了,還配合地問:“還有這回事?那用不用我配合一下啊,比如蔣哥一揮拳我立馬就倒了之類的?”
蔣冬河:“……”
蔣冬河怎麼也沒想到,就一句“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