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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肯定主體的個體性也不足以解釋私有制:每一個有意識的個體,透過挑戰、鬥爭以及一對一的決鬥,都會把自身提升到主權地位。要讓挑戰具有周池師〔印第安在宗教節日交換禮物〕或正式交換禮物的形式,即具有經濟競爭的形式,要此後先讓氏族首領,繼而讓氏族成員要求有對財產的私有權,人類就必須有另一種固有的傾向。
如我們在前一章 所看到的,生存者只有透過疏遠,透過異化,才能夠順利發現自我;他想藉助於世界去發現以某種形式存在的自我,這個自我既要有別於他自己,又要屬於他自己。氏族在圖騰、超自然力和它所佔據的地域中,遇到了它本身的異化存在。當個體逐漸同公社有區別時,他要求個人能夠得到體現。超自然力先是在氏族首領,而後又在每個人那裡個體化了。同時,每個人都想佔有一塊土地,佔有工具和收成。男人在屬於他的這些財產中找到了自我,因為以前他曾在它們當中失去了自我。所以可以理解,他對財物的重視程度,決不亞於重視他自己的生命。所以男人在他財產中的利益,是一種顯而易見的關係。但我們認為,這不能單靠工具去解釋:我們必須從整體上去把握男人在使用工具時的態度,這種態度暗示了一種本體論基礎,一種類似於他的存在的基礎。
基於同樣理由,也不可能從私有制推匯出女人受壓迫的結論。思格斯觀點的不足之處,在這裡又一次是明顯的。他看得很清楚,只有在涉及到青銅和鐵的工具時,女人的體力弱點才會成為其劣等性的真正關鍵。但他沒有看到,只是從某個角度來看,女人在勞動方面的有限能力,才會構成具體的不利條件。正因為男人是一個超越的、有抱負的人,他才會在每一種新工具出現時表現出新的緊迫感:他一旦發明瞭青銅工具,就不會再滿足於庭園種植‐‐他渴望開墾並耕作大片土地。這種慾望並不是由於青銅工具本身才出現的。女人的無能導致了她的毀滅,因為男人從他為致富和擴張而進行設計的角度去看待她。可是這種設計仍然不能解釋她為什麼受壓迫,因為兩性的勞動分工可以意味著結成友好聯盟。如果男人同他的夥伴的固有關係只能是一種友誼關係,便無法解釋任何形式的奴役。但事實並非如此。奴役這種現象是人的帝國主義意識的結果,這種意識總是想以客觀方式行使它的主權。如果人的意識不曾含有他者這個固有的範疇,以及支配他者這種固有的願望,發明青銅工具便不會導致女人受壓迫。
恩格斯也沒有闡明這種壓迫的特殊性質。他試圖把男女之間的對立歸結為階級衝突,但他在這樣做時是半心半意的,因為這個論點根本站不住腳。當然,依照性別進行的勞動分工以及由此引起的壓迫,在某些方面確實令人想起按照階級所進行的社會分工,但要把兩者混在一起是不可能的。首先,階級分化不具備生物學的基礎。此外,服苦役的奴隸已經意識到他自己同主人是對立的。無產階級總是用起義來檢驗自身的條件,從而重新成為主要者,對剝削者造成威脅。無產階級的目標是自身作為一個階級的消亡。我在序言中已經指出,女人的處境是多麼地不同,這主要是因為共同的生活與利益使她和男人團結一致,此外也是因為男人發現她是一個同謀者。她不想革命,也從未想過自身作為女性的消亡問題‐‐她的全部要求只不過是消除性差別帶來的某些後果。
更需要指出的是,不應當簡單地只把女人當做從事勞動的人。因為她的生殖功能和她的生產功能同樣重要,無論是從社會經濟角度來看,還是從個人生活角度來看,都是如此。在某些時期,生育後代的確比犁地更為有用。恩格斯忽略了這一點,僅僅談到社會主義社會要廢除家庭th-一這種解決方法當然是抽象的。我們都知道,蘇俄根據生產的直接需要同再生產的直接需要之間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