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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朝輝照舊每日吃住在劉家,同在一個屋簷下,同劉秀萍少了幾分原先的親密無間,逐漸地生分起來。每天晚飯後也不像之前和劉家三姐妹說說笑笑,只是禮貌地客氣一兩句,便去路口等著玉蓮,然後結伴而行。 進宣傳隊排小演唱也不是件輕鬆的事,沒早沒晚的排練。夜裡十點多鐘。大多數人回家了,主要角色還要留下來,背臺詞合調子,每次朝輝都會陪著玉蓮。王躍隊長是隊裡最清閒的人,隊員們走了,他把汽燈熄了,點上兩盞馬燈,然後就坐在門口抽著煙,閉起眼睛打瞌睡。他現在跟玉蓮相處得也不錯,再也不會去打玉蓮的主意,一來玉蓮大了,性子烈,二則趙玉蓮的四哥可是荒村炙手可熱的人物,他縱然有那個賊心,也不敢有那個賊膽。玉蓮是個大大咧咧的女孩,也是早就忘了那茬子事了。 冬至沒到天氣就開始寒冷了,那兩日寒潮陡降,雖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但也有一日之寒能使河面結冰尺把厚的。北風刺骨,大雪紛飛。對臺詞的人手都伸不出來,不停地放在嘴邊哈氣揉搓。王隊長道:要不就回家吧,天也不早了,都快半夜了。玉蓮道:還沒背熟透呢,明早要排練的。王隊長道:那我去找些木柴禾來。遂叫來打雜的到某戶人家的屋山頭搬來一梱樹枝,這是他白天早就看好的。然後在屋子中央生了火。王隊長道:天太冷了,我們先回家了,你們也早點回去。 室內只剩下玉蓮和朝輝,兩人坐在柴火旁,玉蓮湊在馬燈前,嘴裡唸唸有詞,朝輝不時的往泥火盆裡新增木柴。朝輝問道:現在還冷嗎?玉蓮說不冷了。朝輝又道:你朝這邊靠靠嘛。玉蓮挪動身子,緊靠著朝輝身旁。朝輝順手將玉蓮擁入懷裡。兩人雖然在一起一月有餘,可是連手都沒拉過,更何況肌膚之親。玉蓮也無心看臺詞,兩人依偎在一起,望著熱情燃燒的柴火,靜靜地享受這份溫情。室外寒風凜冽,天寒地凍,室內溫暖如春。朝輝忽然對玉蓮道:玉蓮,吻你一下行嗎?玉蓮聽得懂,他所指的吻就是鄉下人說的親嘴,玉蓮閉著眼睛,心裡撲通撲通地跳著,一秒,兩秒,三秒……朝輝又道:玉蓮能吻你一下嗎?玉蓮有些惱了,從他懷裡掙脫出來,說道:你真是榆樹疙瘩腦子。朝輝一下子回過味來,雙手托住玉蓮的臉頰,把臉湊了過去,兩唇相貼,一股燥熱的暗流傳遍了兩人的全身。兩個人深情地吻著,一陣大風將沒抵好的木門刮開,夾著雪花,襲進屋裡。玉蓮推開朝輝,半羞半嗔道:你膽子真大,以後不準這樣動手動腳的了,要是被別人看到,傳到我嗲嗲媽媽耳朵裡,又要用桑樹條子抽我了。玉蓮也無心再去背臺詞,遂道:我們回去吧。於是兩人用水澆滅了火燼,熄了燈,鎖好門,投入到風雪之中,兩個人手拉手,咔嚓咔嚓行走在雪地裡,身後留下四行深深的腳印。 冬至日,大清早上,鄰莊做豆腐的老王,挑著擔子在路上吆喝:豆腐,卜頁啦。趙媽媽喊住他,稱了一斤卜頁,再拾七八塊豆腐。王豆腐道:今天過節,不夠勻的,就少拾兩塊。方拾了兩三塊豆腐。趙媽媽去屋裡拿出來零錢給他,順便問道:你在南頭來,看見大隊部賣肉的來了?王豆腐道:早就到了,都排好長子隊了?趙媽媽回屋,趕緊喊忠禮起床,催他去肉案上拿二斤肉回來:去遲了,怕沒得賣,順便去供銷社買幾刀毛穰紙回來。忠禮道:現在幹部不是不準燒火紙嗎?趙媽媽道:偷偷燒,幹部一天到晚跟著你呢。忠禮笑了,趙媽媽也覺得這話說的不妥當,便改口道:晚上等小四子上南頭房睡覺再燒也不遲,早過清明晚過冬嘛。 中午,趙媽媽燒中飯,準備豆腐卜頁一鍋下,士英見了說道:老是一鍋下,今天我來燒個小蔥嘟豆腐。鹽滷豆腐小蔥又舀了兩調羹自家磨的大椒醬,端上桌子,大夥都道又好吃又下飯,玉蓮道:人家說小蔥拌豆腐一清二白,大嫂嘟豆腐又紅又專。三哥忠禮笑道:紅是有的,專又怎麼說的?玉蓮道:大椒辣人,一直鑽到心裡去。說得一家人都笑了起來。趙媽媽道:好吃你就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