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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前面座位上的,是慄寶山選的秘書張言堂。他今年剛剛二十三歲,去年才從省大學經濟管理系畢業,分到地區經委工作了還不滿一年。小夥子很英俊,很有才氣,不僅具有系統的經濟管理的專業知識,而且文章寫得好,富有新思想和新觀念。按規定,大學畢業生都要分到基層去,領導機關不允許截留。但地區經委缺這方面的年輕幹部,變著法把他要去了。到地區經委不到一年的時間,小夥子工作得很出色。慄寶山被決定調到太城縣任書記以後,他為了對付那個複雜的環境,決定從地區選一個秘書帶下去,跟自己在一起。他幾乎未加猶豫地把目標一下集中到了張言堂的身上。慄寶山認為,如果這個人能夠樂於跟他下去,不僅可以防止來自那個方面的中傷,而且能夠成為他的得力助手和參謀。基於這個考慮,他沒有首先透過組織作出決定,而是首先以個人的名義找他談,給他一個十分器重的印象。張言堂想,既然慄主任這樣看重自己,用求助的口氣跟自己說話,他還有什麼可說的呢?他的家不在這裡,又沒有結婚,無任何牽掛。太城縣的複雜情況他也略知一二。他倒覺得到這樣的地方去工作很有意思。待在地區,成天忙於寫材料,覺得又忙又很空虛。所以,他十分高興地答應了。他當然知道自己去太城縣的特殊使命。他同樣把這看成為自己的一次機遇。如果慄寶山搞好了,他當然也好了。如果慄寶山搞砸了,他也算是砸了。因此,他潛心地想著自己應該給慄寶山出些什麼計謀。臨行前,組織部楊部長還單獨找他談了話。他雖然不同意楊部長說的一些話,但他懂得楊部長說的一切話都是為了工作,也為了他好。正因為這樣,他沒有說別的,只是不斷地點頭稱是。最後還表了一個讓楊部長高興的態。聰明的張言堂,儘管到機關工作還不滿一年,可他對機關對政界的一套已經很有了解了,懂得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這會,他在腦子裡正分析估摸著他們到縣以後可能出現一些什麼樣的情況。
司機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長得五大三粗,紅臉膛,絡腮鬍子,穿一身褪色了的綠軍服,兩隻長有黑毛的大手牢牢地把握著方向盤,眼睛死死盯在前邊的路面上。看得出,他很自信,也很自豪。他姓牛,叫牛勁。退伍下來以後就到地委組織部開車,已經有十個年頭了。太城縣被免職的那三個書記,都是他開車送去的。他既生氣那三個不爭氣的書記,也生氣那個愛翻是非的太城縣。今天他又開車去送慄寶山,心裡頭很是不平靜。他當然希望這一回送的書記能在太城縣站住腳。所以,一路上他不斷透過反光鏡觀察著慄寶山。他見慄寶山沒事似地總是打瞌睡,心裡很生氣。到後來,他實在忍不住了,發現前邊路上有一個坑,本來可以躲過去,卻有意不躲,而且加了一下速度,結果車子猛然一顛,把粟寶山和楊鶴鳴都從座位上拋起來,碰在車頂上。慄寶山受驚地睜大了眼睛。牛勁既解氣,又不安。因為他把老部長也嚇了一跳,也碰了一下。自他給老部長開車以來,還沒有發生過這樣的情況,不知老部長對此是怎樣想的?或許老部長能猜出他的用意,因為老部長已用不高興的眼光看過慄寶山好幾次了。牛勁一邊這樣想,一邊回過頭去看一下老部長,又看一下慄寶山。看老部長的眼光是歉意的,看慄寶山的眼光是責備的。
「牛師傅開慢一點,不用太著急。」張言堂覺得他在這個車上有保證領導安全的責任,應當提醒司機注意,所以說了這麼一句話。
牛勁沒有說什麼,只是不叫車再顛簸。
縣城很快就要到了。
訊息已經傳到了縣裡。從今天早晨一起來,城內就籠罩上了一種特別的神秘空氣。大街小巷處處有成群的人竊竊私語。他們都是欲言又止,不言又不罷的樣子,忽聚忽散,神神道道,好像要發生什麼不測的大事似的。縣委縣政府大院裡卻是另外一種景象,幹部們上班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