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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讓她明白,自己和肖涵之間隔得那麼遠。
錢佳玥很感動,這是真義氣真情誼——那時誰都沒有想到,差生陳末也有可能選上。
“看著她走向你,那副畫面多美麗,我太不夠溫柔優雅成熟懂事。”那一年,流行的歌是劉若英的《很愛很愛你。夏天卡門攛掇錢佳玥買磁帶的時候,錢佳玥猶豫了很久,並沒有覺得這首歌有什麼特別。但現在在walkman放著,卻覺得有種一語成讖的揪心。
陳末很豪爽地說:“沒事,想說什麼說什麼,說說你是誰,你幹嘛要選。”看錢佳玥犯難的臉,又說,“你別緊張,真選不上也沒什麼,不丟人,大不了我陪你一起選,你選上了我給你當陪襯,你選不上也不是唯一落選的。”
“地球上,兩個人,能相遇不容易,做不成你的情人,我仍感激。”——真的有這種感情麼?
錢佳玥低頭:以前,都是老師指定的啊。
錢佳玥百轉糾結的時候,陳末卻在經歷狂風暴雨。
陳末聳聳肩:“你們以前不需要競選麼?”
陳彭宇為了陳末分班考試時的三科不及格,已經臉陰了好幾天了。父女倆冷戰至今,看這個女兒怎麼看都不順眼。
錢佳玥對陳末說:“我從來沒做過什麼競選演講,特別緊張,不知道該說什麼。”
蒼天不開眼啊!陳彭宇常常胸悶。
就這樣,在開學第二天,陳末被前一排的裴冬妮,趕去了和錢佳玥坐。雖然這個結果讓陳末很開心,但跟裴冬妮的樑子卻越結越深了。
陳彭宇自問一世英雄。作為地主家的後代,他少年時期的日子並不好過,哪怕他天資聰穎一目十行,也是永遠的狗崽子。上山下鄉,分到最窮最苦的西部山溝溝,他隻手只腳能夠打拼到今天這個地步,靠的是什麼?是自己韌性和不服輸。
錢佳玥臉興奮地紅了,被數學62分物理68分打擊的自尊又回來了——這個才是她呀!這個被老師信任的好乾部,這個專門幫助差生的好學生,終於又回來了!錢佳玥的頭抬起來了,胸前的團徽校徽都閃亮了,一口答應:“當然可以,沒問題!”
插隊落戶時,去山上擔石料,前面的人昏倒,幾百斤的石料壓在他一個人肩上,他只要動一動,他是逃得過,跟在他後面的十幾個人統統都得死。他就是扛得住!事後扁擔爛在肩膀的血肉裡,拔出來的時候揭掉一大塊肉。恢復高考時候村支書給他穿小鞋,別人都可以放假複習他不可以。他每天干八小時體力活,然後在煤油燈下複習,一天只睡兩小時。沒東西吃,肚子餓,灌一肚子涼水和觀音土。他是怎麼奮鬥過來的?再看看陳末這個女兒,有半分像自己麼?
“好好,”周圍笑得更欣慰了,“我們班委選舉,是公開透明的,就這週五班會課。你看看,你回去準備一個競選演講,大概兩三分鐘,到時候我們講一講,最後同學們選一選,你看好吧?另外,我看你跟陳末蠻要好的,裴冬妮說陳末上課講話太多,影響他們學習,我想讓陳末和劉劍鋒換個座位,你跟陳末坐,怎麼樣?你也幫助幫助她。”
創造那麼好的環境給她,吃飽穿暖,想什麼有什麼?然而呢?連讀書這一點點小事都做不好。讀書難麼?在陳彭宇看來一點不難。以後走上社會,過山過水難的事多了去了,誰能像在學校裡那樣,周圍人都盼著你好,都對著你笑?連唸書都念不好,以後還能有什麼出息?
“錢佳玥啊,聽說你以前在初中裡也擔任了學生幹部,我想問問你,你有沒有興趣出來競選我們班班委啊?”周圍吹了吹茶葉,笑眯眯看著錢佳玥。錢佳玥本來被分班考試打擊得像篩子一樣的自尊,瞬間又被點燃了。“我願意為同學服務!”她用了陳老太教的標準答案。
因此,在聽到陳末大言不慚說,自己要陪著錢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