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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茉喜真想掐住姓馮的白脖子,往那咽喉要命處利索地抹一刀。殺人,多麼血淋淋的景象,想一想都應該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然而茉喜想了又想,並不悚然。
將近中午的時候,鳳瑤回來了,一張臉煞白。
她見識過血,見識過殺。她小時候餓得狠了,曾經掏過不少大耗子,剁了腦袋扒了皮,放在火上自己烤了吃。因為餓,所以也不怕骯髒,也不怕染病。她還有過一個鄰居,是個十五六歲的大男孩子,不學好,那天夜裡哭天搶地地回了來,一隻手被人砍掉了,胳膊成了一條哆哆嗦嗦的血棒槌。茉喜當時嘴裡含著一點吃食,面無表情地一邊旁觀一邊咀嚼,不知為何,感覺這一切都很自然,好比斜對門那個小暗娼,臭烘烘地爛死在了床上;又好比小暗娼的鄰居媳婦,生孩子生了三天,橫生逆產,活活地熬死在了血泊裡……生與死,潔淨與汙穢,一切都自然。
茉喜聽了這話,嘴上沒言語,心裡卻是隻有輕蔑——校長的弟弟算什麼了不起?我還認識團長呢。
唯有鳳瑤受冤枉,不自然。
美術教員撇著嘴一笑,然後低聲只說了一句:“他是校長的弟弟。”
鳳瑤不是沒受過氣,不是沒受過旁敲側擊的教訓,但是茉喜不能讓外人指著鳳瑤的鼻子罵。因為鳳瑤太要臉了,大皮箱讓人偷了都不肯吭聲,都不敢罵街。這麼要臉的人,沒害過人,人又憑什麼非要去撕她的臉皮?欺負老實人嗎?好,我讓你們欺負!姑奶奶剁了你們!
茉喜拎著鐵鍋轉向了對方,理直氣壯地答道:“沒事,這人真是奇怪,昨天晚上就來了一趟,我們不認識他,也沒讓他進門,結果今天早上又來了,又送香水又送手帕。哼,我們才不要呢!”
茉喜想要宰了姓馮的,並且直接深入到了方法論,“宰”這件事本身的對錯,是不值得讓她多考慮的,讓她費心思的是怎麼宰。當然是得偷著宰,給誰償命都是犯不上的事情,何況她還有人生大事未做,她還沒有把萬嘉桂勾引到手。
馮先生一時間亂了方寸,又不敢再和茉喜對話,怕這個大嗓門的丫頭再胡說出什麼來。揣著香水和手帕撤了退,他前腳還沒走出多遠,茉喜後腳就端著鐵鍋出來了,嘩的一聲,對著他走過的土地潑出了一鍋刷鍋水。旁邊站著胖胖的、三十來歲的美術教員,見此情形便低聲問道:“茉喜,沒事吧?”
未等茉喜考慮出個眉目來,鳳瑤這天中午又抹著眼淚回來了。這一回她的情緒顯然是失了控,一張臉不是煞白的,而是血液沸騰般的赤紅。
茉喜這時放下鐵鍋,用兩隻油手抓起香水和手帕,不由分說地往馮先生衣兜裡一塞,“我不要,你拿走吧!”
“校長說了……”她啞著嗓子告訴茉喜,“我再這樣,她就要讓我走人。”
馮先生的禮物乃是送給鳳瑤的,然而經了茉喜的一回答,倒像是他趁著鳳瑤不在宿舍,專門過來取悅茉喜一般。這個時候,隔壁宿舍的房門開了,有人進進出出,還特地地又咳嗽又清喉嚨,彷彿是在對馮先生做出警告,告訴他這地方可還有人沒走呢!
茉喜盯著鳳瑤,見到了這般地步,鳳瑤還是不憤怒、只惶恐,“‘這樣’是哪樣?”
說完這話,他轉身就想走,哪知茉喜獅子吼一般,在後方又開了口,“呀!那可不行!我姐說了,不許我收別人的東西!你趕緊把東西拿走吧,要不然等我姐回來看見了,非說我不可!”
鳳瑤緩緩地垂下了頭,腦子裡轟轟地響,感覺自己像是站在了囚籠裡,被人抬著遊街示眾,明知道自己是在說話,然而聲音嗡嗡隆隆,像是從九霄雲外傳下來的,“她說我形容妖冶……讓我把頭髮剪了……”她抬手在耳朵下面比畫了一下,“剪到這麼短……”
“我給密斯白帶了兩樣小東西,密斯白急著去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