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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感受到隨著一聲聲低喃,他肩處微微濕了,這是陸姑娘第一次在他懷裡哭。
蕭何的手微微撫著她瘦弱的肩膀,無聲地安撫她,直到哭聲漸漸弱下,進入了睡夢中。
他才緩緩壓住眼中的痛色,深深看了她一眼,似要將她現在的樣子都記住,低聲道:「陸姑娘,珍重。」
這是她的選擇,他尊重她,自此京城與金陵相隔綿綿,恐怕再難相見。
……
次日清晨,陸莞禾在宿醉中醒來,額間還是一陣陣疼。
她鮮少這麼放縱,這也是第一回 。
喜蘭見她醒來,便過來扶著她的背,遞來一杯水,道:「姑娘,東西都收拾好了,今日聽說是黃守衛巡邏,午時三刻守衛交接時候,便是出府的時候。」
「好。」
陸莞禾接過水,輕輕抿下一口。
她起身,準備去主屋,果然此刻屋門禁閉。管家在一旁奇怪道:「按往常王爺應該早就醒了起來練劍了,如今都這個時辰了,老奴去叫叫王爺。」
說罷,他正要進去,卻被陸莞禾攔下:「不必了,王爺大概是昨夜喝多了。」
管家看了看陸姑娘嫻靜的模樣,他也算罷:「那好,待王爺醒來,老奴再去叫姑娘。」
「多謝。」
陸莞禾垂首道了聲謝,回到自己的屋中。
果然一切都如她所料,蕭何喝下了摻合了蒙汗藥的酒,一醉不醒。
可真的聽到的時候,心中卻空落落的。
等蕭何醒來的時候,恐怕她已經走了。
但現在還不到自己放鬆的時候,她神色認真了些問道:「喜蘭,另一輛馬車備好了嗎?」
「好了。」
喜蘭老老實實回道。
她不明白姑娘為何要她做這些,但姑娘只說若她想好好活命便只能聽她的。
陸姑娘平日看上去柔柔弱弱,但真要拿主意的時候卻是一點都不含糊。
姑娘只告訴自己皇上想把她帶回去金屋藏嬌,而自己作為太后的耳目自當會被皇上除去。
自上次她受罰之後便明白了,只要陸姑娘能大概完成太后的任務,她便算是盡職了,其餘的都該聽姑娘的。
畢竟姑娘才會決定自己的生死,否則要是姑娘真當要除她,她恐怕都死無葬身之地了。
見喜蘭的眼中沒有異心,陸莞禾便也放心了。
待到午時三刻,陸莞禾只說與喜蘭出去採買,只是原先交接時刻還有幾個守衛的,今兒也全都不見了。
陸莞禾心中略微有些奇怪,只是時間緊迫,也來不及想這麼多。
待她走遠了之後,一直未交班的守衛才出現在了主屋之中。
主屋內,蕭何已披上外袍,壓下眉梢,拿著毛筆一遍又一遍地練著字。
只是今日格外的心浮氣躁,每一次他都不滿意。
聽到推開的屋門,他頭未抬,筆卻停了下來,道:「她……走了?」
「是王爺,陸姑娘帶著身邊的丫鬟喜蘭,拿了些必要的盤纏,已經走遠了。」
守衛一五一十將眼前所見說了出來。
「好。」
聽上去王爺的聲音很平淡,守衛悄悄抬起頭,卻看到王爺的筆下停了停,墨汁暈染了一大片宣紙。
……
馬車已停在關口不遠處,是時候要走了,但祁宴遲遲還沒有動身的意思。
陸清悄悄打量著倚在驛站窗邊的祁宴,行了行禮,道:「皇上,再不出發,恐怕路上又要耽誤了。」
祁宴正悠悠地看著窗外的景色,聽到陸清的聲音,收回了目光,無聲地看著她。
陸清輕輕捏著帕子,有些心驚膽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