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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直能頂得上他原來一年的運動量。
已經累的一句話都不想說。
這輩子都不想走路了。
靠在樹上歇了半天,李少才總算是緩了過來。
艱難的抬起胳膊,先是抿了一小口水,然後掏出一個乾巴巴的粗麵餅子咬下去,補充一下即將告罄的體力。
這幹餅子就是這幾天趕路的口糧,原身已經吃了十幾天了,硬的一口下去只能咬一個牙印出來,得咬著小小一口撕下來一塊慢慢嚼著吃。
幹、硬,而且還剌嗓子。
李少才也不知道這餅子是什麼面做的,裡面似乎還有一些沒有褪乾淨的穀殼。
村裡每個人都細嚼慢嚥,這根本不是什麼優雅,是幹餅子真的咽不下去!
李少才眼神空洞,滿臉的生無可戀,機械的一小口一小口嚼著餅子,短短的一個下午,就已經抽乾了李少才全部的精氣神。
也沒有吃完那個費牙的幹餅子,稍微墊了墊肚子,李少才就又把幹餅子收起來了,“倩巧,山裡有野獸嗎?”
別看柳樹村50多口人,只有李倩巧這個女孩力氣最大,膽子也最大,三五不時就要進山打獵,打打牙祭。
要說這山裡的情況,李倩巧最熟悉不過。
聽到李少才這麼一問,附近的幾個人也都默默豎起耳朵聽起來。
李倩巧歪頭,“兔子和麻雀、斑鳩最多,野雞和蛇也不少,狼和野豬也有,我還見過鹿的屍體,不過死掉的獵物不敢吃。不過,現在乾旱,怕是進山好幾天都碰不到一隻了。”
旁邊的李豹也跟著嘆口氣,明明也是30多歲的年紀,看起來像是被生活壓彎了脊樑,全身上下都散發著疲憊,“以前山裡動物確實不少,時不時還能跑到咱們村裡,送上門給大家打打牙祭,現在山裡也旱,動物早不知道跑去哪裡啦。”
李豹,從輩分上來說是李少才的叔叔。
原本其實是個屠戶,乾旱之後慢慢的沒了收入來源,縣裡的稅卻不能少交,為了活下去,冒險進了好幾次深山,這才發現了這個一線天。
一聽李豹這麼說,大家又紛紛嘆息起來,“山裡動物要是不多,咱們吃什麼?難不成還要啃樹皮?”
村長瞪了說話的人一眼,“怎麼?躲山裡來你有樹皮啃,還不用交稅,最起碼能活下去!留在村裡你扒一片樹皮吃一口,剩下的全去給那個狗縣令交稅?再留在村裡,遲早有一天,被縣令拉去守邊關去!”
此言一出,頓時沒人說話了。
這就是大家進山避禍的最根本原因。
以前收稅的時候收的是糧食,多加點折損也就罷了,大家忍忍日子照過。這兩年地裡沒有收成,村民們還得花錢買糧食交稅,糧食一天一個價,吃飯、交稅已經掏空了所有人的口袋。
人頭稅以前等孩子長到7歲才開始收,現在倒好,只要孩子一出生就得交人頭稅!這也導致附近很多村子為了少交稅,只要一有孩子出生就馬上溺死,省一份人頭稅的錢。半年下來,村子附近的死孩溝上常年盤懸著烏鴉和蒼蠅。
進城做點小買賣?
進城費已經從以前的1文漲到現在的8文,不論買賣大小物件,買賣雙方各收一成的稅錢。
要說這樣大家還能勉強活的下去,最近縣令又出了一個騷操作,山河湖海都是皇上的所有物,是私產,他們這些百姓自己家裡沒吃的,要挖皇上的野菜、扒皇上的樹皮度日,得交稅!
不交稅?
正好,北方常年戰亂,交不起稅的通通拉去守邊關!
百姓不是想逃荒,是不逃荒的話,真的沒有活路。
李少才上學時候只是書本上簡簡單單的四個字:苛捐雜稅,但他從來沒有想到過,苛捐雜稅能離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