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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知肚明,沉迷酒色,不是太子的本心。這何嘗不是給他上了一課——一國儲君,尚且不能為自己而活,而他雍親王胤禛又算什麼?
汗阿瑪與他是父子,更是君臣。君臣之別猶如天塹,他須更為謹慎,不能有一步行差踏錯……
書房安靜了許久,凝滯的空氣開始緩緩流動。
兄弟倆若無其事,很快換了話題,四爺拍拍十三的肩,從博古架上取出一罐膏藥,然後遞了過去。
十三爺下意識道:“不用了,四哥。”
他笑了笑:“今年以來我塗的藥,沒有十罐也有八罐,效果卻不盡如人意。四哥也不必找什麼民間大夫了,找了也是白費力氣,這腿,就讓它爛著……”
話音未落,驟然被打斷了。
“我替你尋訪大夫,四處問醫,連帶著全府上下,都為了這件事上心。你哥哥我都沒放棄,你憑什麼敢說如此灰心之言?”四爺冷聲喝道,“瞻前顧後,還是不是大丈夫所為?!”
十三何時被他這般罵過,當即愣在了原地。
四爺盯著他:“這是年側福晉的兄長年希堯所制。我著人檢測過了,成分都是上佳中的上佳,用不用,那是你的事。”
說著,把陶罐往十三手裡一塞,便讓張起麟送客。
張起麟大氣不敢喘上一聲,十三爺捏著陶罐,久久沒有動作。
半晌,十三眼眶發紅,低聲唸叨:“大丈夫不必瞻前顧後,即便失敗了也沒關係……”
“好。”他抬起頭,叫了聲四哥,“我願意一試。”
就算為了承小四嫂和她兄長的情!
……
遠在直隸的年希堯打了個噴嚏,繞樑不絕的琴音停了下來。
他看著三十出頭,五官溫潤,氣度如水,撒開手,若有所思望著膝上的古琴。
恐怕是著涼了。
夫人齊佳氏前些天來信,言明年嬌受了欺負,年希堯原本不想當官的心更濃了幾分,若不是下屬苦苦哀求,他想當場把官印一掛,直奔京城。
如今又著了涼……不過不影響寫詩,不過思緒有些遲鈍而已。
他已經連夜寫了三首,而今撫琴尋找靈感,年希堯算了算,他今日統共能完成七八首詩,寄回去給妹妹用。
與此同時,象徵天下至尊的紫禁城乾清宮,康熙皇帝開啟了年羹堯的密摺。
只有貼身伺候萬歲爺的人知曉,四川巡撫年羹堯每月都會送來一道快馬加鞭的密摺,說是密摺,實則稱書信更為恰當。
裡頭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夾雜著忠君愛國之言,然而萬歲爺愛看,覺得這不是蒜皮小事,而是臣子的忠心。
密摺依舊洋洋灑灑上千字,其中不起眼的幾句話,卻引起了康熙的注意。年羹堯說他路過一個雜耍攤的時候,看到了正在表演的三兄妹,三人感情深厚,默契十足,讓他想起了自己的兄長和小妹。
兄長博學多才,興趣廣泛,是個真正的君子,至於小妹……小妹從小勸誡他要謙遜,要謹慎,不可鼻孔朝天,更不可傲慢無禮,入朝為官之後,小妹的勸誡就更頻繁了。
“嗯?”康熙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