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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氏前日回曾家,跟兄嫂保證,曾舒悅過來後,府裡的中饋交由她主持。 若是交到寧氏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拿回來。 曾氏道:“方才你又說,日後要經常回孃家探親,如今又要管府中中饋,你哪有那個時間?” 寧晚橋回道:“母親。媳婦一個月也不過是回去兩三回,一個月三十日,除去那兩三日,剩下的二十七八日,足夠了。” 段雲舟這會也是站在寧晚橋這邊:“母親,寧氏說的對。身為侯府主母,中饋自然由寧氏掌管。” 曾氏暗恨寧晚橋現在開始會牽著她兒子走了,只好道:“我也不是那不講理的人。你孃親和弟弟身體不好,想來三天兩頭會不舒服。中饋的事還是先交由何姨娘掌管,你只管好好照料孃家的事,日後你娘跟弟弟情況好轉,中饋再交到你手上。” 寧晚橋低頭沉思了會兒,不情不願地道:“母親說的是。日後我定是要常回安武侯府探望孃親。既然如此,母親跟侯爺便把貼身玉佩送我,日後我出府,也不用再跟你們每次彙報。待我娘和弟弟病好了,我自會把玉佩還回來。” 段雲舟道:“你直接出府便是,不需要那麼麻煩。” 寧晚橋道:“當然不行。玉佩是母親跟侯爺的貼身之物。見玉佩如見母親跟侯爺,府中管事也不會多問。” 段雲舟倒是沒有再往下說,從腰間扯下一塊玉佩,遞給寧晚橋。 曾氏不樂意把玉佩給寧晚橋,又怕寧晚橋不肯罷休,把府中的管事權給要回去。 “既然侯爺給了,就是我的意思。你拿一塊就是了。” “是。”寧晚橋拿了玉佩,便又趁機問道,“前些日子,媳婦聽安武侯夫人說,皇后要去許願,有品級的女眷都會同行。安武侯夫人問我是否也跟著去?我說還不知。安武侯夫人說,我不去的話成什麼體統?到時候不得在母親跟前伺候著?” 寧晚橋必須要丟擲誘餌,才能讓曾氏答應她。 段雲舟自然知道這件事,皇后帶著太子去許願,朝廷自然要派人保護,他也在其中。 能陪同皇后出行,是殊榮。 若是能與皇后說上一兩句話,那別人更會高看一眼。 原先他沒想過讓寧晚橋去皇家寺廟,一是丟他的臉,二是不想跟寧晚橋出現在同一個地方。 這段時間寧晚橋受了委屈,如今她提出要跟著去,便答應她作為補償。 “母親,這次同行的人多,不能帶太多丫鬟。讓寧氏跟著,也好照顧你一二。” 曾氏本是不願意帶寧晚橋去的。 曾舒悅進了平昌侯府的門,曾舒婷那邊,自然是也要高嫁的。 曾氏想帶著曾舒婷去,在那些夫人前面露露臉,有個名字。 有了曾舒悅進平昌侯府的事,曾舒婷的身價自然水漲船高,進那些個國公侯伯府,做個貴妾,也不是不可能。 如今兒子這麼說了,她也不好駁兒子的面子。 曾氏說道:“母親沒有說不讓她去。只是怕她要照顧孃家那邊,所以還沒有來得及說。” - 回去的路上,秀茶憤憤地說:“老夫人真是太過分了。小姐嫁過來不到一年,又開始給侯爺納妾。這回還是貴妾,這是要取代小姐的位置。” 寧晚橋倒是心平氣和:“我們要依靠侯府養著,只能聽之任之。以後有銀子了,自然不會過得這麼憋屈。” 朝廷規定,王公一級的可以置妾八人,郡一級的公侯可以置妾六人,普通老百姓,是沒有納妾的權利的。 如果正妻婚後五年沒有子嗣,夫君可以納妾。 段雲舟在他們新婚一年內,納了四房妾,只要寧晚橋去舉報,定會成功,官府會判他們和離,段雲舟也會坐一年半的牢。 可是同時,她這個妻子,也得做三年的牢。 這就是舉報夫君的代價。 這個社會的制度便是這樣,女子可以維護自己的權利,可終究還是維護男人的權利。 在牢裡待三年,不是那麼好受的。 像曾氏這樣的人,想弄死一個牢裡的人,太容易了。 所以正妻再不喜歡自己的夫君納妾,知道夫君納妾的數量超過了律法允許的數量,也不會去報官。 用過晚膳後,寧晚橋去書房作畫。 她要把會用到的手術工具都畫出來,明日讓芙清拿去鐵匠鋪,打造成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