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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霄的目光一直落在那棵樹上:「你說它掉出來是因為自己不小心嗎?你聽過動物世界裡的說法嗎?」
遊書朗與樊霄並排靠在車上,吐了一口煙問道:「動物世界裡怎麼說?」
「雛鳥掉出鳥窩,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它的兄弟姐妹爭食,將它推出來的,也可能是它父母更偏愛其他孩子,不想因它再浪費辛苦尋回來的糧食。」樊霄眼中有奇異的光彩,卻在偏頭看向遊書朗時迅速地掩去了,「你猜會是什麼情況?」
遊書朗並不願意再繼續這個話題,看著顏色越來越淡的流雲說道:「我們走吧,回程還有的走呢。」
「你不救它嗎?那隻雛鳥應該還沒死透。」樊霄忽然問道。
遊書朗確信自己這次沒有看錯樊霄目光中的審視與冰冷,他緩緩的問道:「怎麼救?把它送回窩裡去?它就不會再被推下來了嗎?」
樊霄俯下身,與遊書朗平視,語氣幽森:「你也知道就算把雛鳥送回去,它也難逃厄運,那你為什麼還要救那個孩子?難道救了他,他就不會再受病魔的折磨,就會健康了嗎?」
遊書朗:「!!」
指間幾近燃盡的香菸燙了他的手,遊書朗卻渾然未覺!他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覺得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這個面容溫和、笑容親切的男人,如今目光沉冷,像深冬寒夜下的一片海面,絕對的幽深之下,是絕對的駭浪驚波。
「總要給生命留下一線生機不是嗎?」遊書朗堅定的回視樊霄,「何況我就在他的身邊!能救卻不救,不是仁慈,是毀滅自己良心和社會良知的殘忍!」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天道缺一,但留一線生機,是這樣嗎?」輕飄飄的話中,樊霄冷峭的眼神像被擊穿的玻璃一樣碎去,他又恢復了那份曾經的溫和,笑著說,「說出來有點不好意思,但我還是想告訴你,我的公司幫那個孩子付了醫藥費,他應該可以健康的長大了。」
言罷,他深蹲下去,很近距離的仰視遊書朗:「所以,謝謝遊先生當時的果斷和勇敢,是你給了他一線生機。」
「!」
離得太近了,遊書朗甚至能感覺得到樊霄口鼻間撥出的溫熱氣息,他愣愣地看著面前的男人,心臟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攥住又驀地鬆開。在這樣令人欣喜的訊息面前,他的第一反應竟不是開心,眼前的男人像溫玉一樣清潤善良,卻又總讓他感到莫測難猜、不可捉摸。
「我們走吧,很餓了。」樊霄向沉默的遊書朗說道,「晚上我請遊先生吃飯吧,以此表達我的謝意。」
遊書朗終於回神,他壓下心中的波瀾,將手中的菸蒂按死握在掌心,淡淡的說:「晚上還有工作,改天吧。」
「工作?新專案的推進?」
「你怎麼知道?」
晚霞終於消散,天邊瘦窄的光亮被黑暗吞噬了……
第6章 我可以叫你書朗嗎?
那日之後遊書朗很快就又見到了樊霄。
七月明媚的陽光下,絲光暗閃的西服沒能守住低調,折射出的粼粼光芒包裹著高大的男人從容不迫地走來。
因隔著距離,並不能看清他臉上的表情。模糊的面相反倒凸顯了周身的氣場,修長的雙腿包裹在輕薄順滑的西褲中,走路的時候臨摹出雄實的肌肉線條。雙腿交疊,步態穩健,行進的每一步都帶著厚重的壓迫感,盛氣逼人。
但,遊書朗知道,那人臉上綻開的一定是無懈可擊的溫和笑意。
與他所想並無二致,樊霄到了近前,周身溫潤的氣息瞬間淡化了他強勢的氣場,變得平易近人起來,心細如塵的遊書朗甚至感覺到了身邊的廠長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今天是『品風創投』與『博海藥業』的專案溝通會,這是風投公司對投資專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