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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拉起簾子,將許路遙與程盛的視線遮擋住。
許路遙自己就是醫生,自然清楚幾個小時之內兩度心跳驟停的兇險。他透過過簾子的縫隙,看見好友蒼白單薄的身子幾番被電擊板吸起,又無力地墜落回去,心中悽惶,腳下一軟,摔程序盛懷裡。
這個時候只有程盛還是冷靜的。
他一把摟住許路遙,把人往靠牆的一排塑膠椅上帶,扶著他坐下,蹲在他面前,嚴肅道:「昨天是事發緊急,但是現在這個情況,我們得聯絡江修的家人,否則一旦發生什麼意外,我們無法負起責任。」
「聯絡他的家人?」許路遙嘴角浮起冷笑,「聯絡誰呢?宋啟君嗎?還是宋錚?」
問句一出,程盛也愣住。幾年前,江修生命垂危被送到醫院時,他正在診室外等著許路遙下班,於是見過一回所謂江修家屬對江修的態度。
那回好像是商務應酬中過度飲酒而突發心臟疾病,人被送來時意識還是清醒的。
因為劇烈的疼痛,幾番昏厥過去,又清醒過來。儘管臉上罩著氧氣面罩,但程盛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江修,這麼多年,他在電視上報刊上暗暗旁觀他的生活,從來沒有想過,他會以這樣的方式出現在他的面前。
更讓程盛沒有想到的是,江修過得似乎並不算好。
送醫急救那天,陪他來的只有那個叫徐章的助理,跑上跑下的交錢拿藥,間或會接到一兩通電話,大概是詢問江修的情況的,他忙亂中抽空回應著。
江修被推出急救室送往病房的途中,那個徐章往外撥了通電話,小心翼翼地問:「江總情況暫時穩定下來了,但是需要住院觀察治療,現在要送往病房,宋董,您那邊結束後,要來醫院一趟嗎?」
程盛不知道宋啟君在電話裡是怎麼回應徐章的。
但病情最為危重的這一天一夜裡,為江修忙碌的,一直只有那個徐章,宋啟君連電話都沒有再打過。
後來許路遙成為江修的主治醫生,這樣的事他們倆看得便更多了,程盛知道,說起江修的家人,許路遙心裡有氣。
可他還是取過許路遙的手機,解開屏鎖:「別賭氣,江修不僅是你的朋友,他是宋啟君的外孫,是頌文的總經理,於公於私,你都得告訴宋啟君。如果,我是說如果,江修出了什麼事,頌文也需要有應對措施。」
他把手機遞出去:「這個電話,你打,還是我打?」
最初的一陣情緒過去,許路遙恢復了冷靜。他知道程盛講的是對的,可私心裡總替江修抱著一絲僥倖,只要他不把訊息傳出去,江修醒來時發現守在床頭的只有他和程盛,心裡的落寞是不是會少一點?
許路遙接過程盛手裡的手機,遲疑著撥出去。宋啟君尚未接通,這頭程盛的手機響了起來,程盛看了一眼號碼,拍拍許路遙的肩膀,向他示意自己要去外面接聽電話。
前腳程盛剛走,這邊醫生便推門出來。
許路遙如蒙大赦,迅速掛掉電話,迎上前去。依然是昨夜接診的那位醫生,他也陪著熬了一夜,他疲憊地摘下口罩:「暫時救回來了,但是以我們目前的設施依然暫時無法明確他屢次嘔血的原因。再觀察一段時間,如果情況穩定,我建議儘快轉院進一步檢查和治療。」
這個建議與許路遙的想法不謀而合,相比這家昨天晚上急病亂投醫就近找的區屬醫院,啟明醫院軟硬體的條件都更好,那裡的醫生對江修的身體狀況也更加熟悉,儘快轉院確實更有助於進一步治療。
但江修不穩定的身體狀況,卻是一顆時時都可能被引爆的炸彈。
許路遙點頭表示贊同:「是,我已經把病例和急救記錄傳回,啟明那邊也做好了接診準備。我們觀察一下,再推進下一步。」
忙碌一整夜,醫生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