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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不止一個人可以作證,根本無可辯駁。我相信自此你家裡的任何成員,”他停頓了一下,“不會再做什麼有損你前程的事了。帕特爾,我是作為一個朋友在警告你。”
他第一次打了她,他以前就想這麼幹了,好幾次強壓著那種衝動。他把酒倒在她頭上,將一壺水潑到那張他已不再覺得美麗的臉上,她的耳朵裡滿是冒泡的蘇打水。這並不足以消減他的怒火,於是他的拳頭捶了下去,他揚起手臂一次次有節奏地將拳頭砸在她身上,直到手都酸了,第二天他的雙肩因勞損而作痛,好像一直砍木頭似的。走路甚至都有點跛——踢她踢得腿疼。
失落 第四十九章(2)
“愚蠢的母狗!骯髒的母狗!”他罵得越厲害,揍得就越狠。
第二天早晨,妮蜜渾身斑汙的淤傷,和那祥和的文明景象形成觸目驚心的對照——蛋杯裡裝著雞蛋、茶壺外包著保溫套、報紙放在一邊。幾周過去了,她的淤傷仍沒有消退。十個紫黑色的手指印鉗在她的手臂上,身體的一側隱現雷雨的烏雲——他曾一下子把她推到牆上,只那樣猛烈精準的一推,烏雲便不可思議地密佈開來。
憤怒一旦釋放,便如脫身於瓶子的惡魔,再也無法遏制。她越不說話,他就吼得越響,如果她膽敢反抗,那就更糟。她很快明白不管她做什麼或不做什麼,結果都是一樣。他的憎恨是獨立於他的生物;生長,燃燒殆盡,又自動重生,在她身上他找尋到它存在的理由,它的完美性。在其最純粹的時刻,他想象自己殺死她。
這段時期他變得謹小慎微起來,對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很小心——工作、洗浴、梳理頭髮——心中略帶不安——脫離控制,做出終結性的暴力行徑,危害自己的職業生涯,這一切對於他是多麼的容易。
春天降臨邦達,萬物沐浴在一片奶白色之中,新孵出的毛蟲、蜥蜴和青蛙寶寶可愛地滿地亂爬亂跳。他再也無法忍受她那張臉,給她買了張票,送她回古傑拉特。
“我不能走。”妮蜜說,從昏昏然的狀態中清醒過來。她自己是願意接受的——這就像一種鎮痛油膏,或一個黑暗的去處,她可以躲藏起來——可為了她的家族卻不行——唉,想到他們因為她而羞辱,真讓她無法承受。
“如果我不把你送回去,”他對她道,語氣幾乎是柔和的,“我會殺了你。我可不想擔當這個罪名,所以你必須走。”
六個月後,一封電報抵達邦達,告知一個嬰兒誕生了。
那天晚上傑姆拜伊喝醉了,並非出於喜悅。不用看他的孩子,他就知道會長什麼樣:紅紅的像個水皰,叫起來像只水壺,口角流涎,散發陣陣憤怒的熱氣。
遠方的妮蜜正看著她的女兒。寶寶睡得正香,在生命最初的歲月裡,寧靜似乎深深紮根在她的天性中。
“你的妻子可以回去了,她休養得很好。”住在宮殿的叔叔滿懷希望地寫道。他誤解了妮蜜回家的原因,以為傑姆拜伊是擔心妻子的健康,畢竟女兒回孃家生頭胎是非常合乎情理的。他們希望這個孩子能讓她父親回到家族中來,他現在很有權勢——可以幫助他們。
傑姆回了封信並寄上些錢。他在信中寫道:“這不合適,我的工作不允許。這裡沒有學校,我不停地出差……”
叔叔將侄女拒之門外。“你丈夫要對你負責,”他生氣地說,“回去!你結婚的時候你父親給過你嫁妝了——你已分得你的那份了,此後女兒就不該再來要什麼了。如果你惹惱了丈夫,就回去請求原諒吧。”
請回家吧,我親愛的、可愛的姑娘。
她自此一直和一個姐姐生活在一起,度過餘生,她姐姐不像妮蜜嫁得那麼好,能進入上流社會。妮蜜每吃一口,她的姐夫都憤恨地看著。他關注她開始發胖的跡象,好證明自己的慷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