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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燒得厲害。心做了賊似的跳。真做了賊呢。她想到了村裡人常罵的“偷漢子”那個詞。這個平日令她十分厭惡的詞此刻卻充滿了惡意的幸福。平心而論,她是很渴望“壞”的。憨頭太好了,好的成了蹲在供臺上的泥神,挑不出啥毛病,可也沒有絲毫的情趣。她很羨慕那些公開和丈夫打情罵俏的女人。女人都討厭壞女人,但只要有機會,也許誰都願意壞一次。真的,不管別人咋想,她倒真願壞一次。雖說這次的“壞”距她內心的“壞”還有一段距離,但已經使她感受到了一種奇異的幸福、後怕、羞澀、新奇……各類情緒混和著的情感。她不知道這算不算戀愛。在她的人生詞典裡,戀愛是個塵封的遠遠躲在角落裡的詞。她還沒來得及拂去它上面的塵灰,婚姻就蠻橫地闖入了。她成了憨頭的媳婦。她省略了人生最不該省略的一個章節--戀愛。
“我咋能唱出口呢?”她捂捂發燒的臉,望望靈官的背影。靈官的走路姿勢很灑脫,透出唸書人獨有的味道。太陽沒了,清風沒了,溝裡的流水沒了,天地間只剩下向她發來幸福波暈的背影。他的步履、身姿、甚至那雙沾滿塵土的白球鞋,在她的眼裡都顯得那麼和諧完美,妙不可言,彷彿在向她說著一句句能化掉她的情話。“要是……”她忽然想:“要是他,而不是‘他’,這個世界該多美。”想到“他”,她的心裡掠過了一絲雲條似的陰影,但她強迫自己不再往下想。她不想破壞自己如此美好的心態。
已近村莊了,收工的人多了。大路上多了喧鬧。人聲、塵灰、還有牧歸回來的騾兒馬兒羊兒們為原來沉悶得稀裡糊塗的正午添了活潑的色彩。一個騾娃兒在盡情地撒歡,掄頭甩耳,撩幾下蹄子,時而前躥,直射村裡;時而折回,跑到慢悠悠掉了老遠的驢媽媽跟前撒嬌。這是個很令瑩兒動心的鏡頭。她裝著看騾兒,有意放慢腳步,和靈官拉開了距離,並有意不去望他。但她那無形的眼仍盯著他,繼續接受從他那兒發來的幸福的波暈。。 最好的txt下載網
大漠祭 第二章(16)
靈官上了大路,和白狗走在一起。在踏上大路的那一刻,他回視了一眼瑩兒。瑩兒馬上捕捉住了這稍現即逝的鏡頭。真是奇怪,她原本明裡沒望他呀。瑩兒感到潮水似湧來的喜悅:“他心裡也有我呢。”她想。“知道不?我心裡也有你哩。”她默默唸叨一句,又望了他一眼。靈官正在和白狗喧著什麼。相較於粗俗的白狗,靈官愈顯得瀟灑。這是念書人獨有的瀟灑,是自然的,從骨子裡滲出來的,是散發出的氣息,而不是生硬做出的動作。身旁的白狗,則有一種掩飾不住的粗俗,彷彿站在羚羊旁的一頭豬。想到這個比喻,瑩兒笑了。忽又覺得把二人拉在一起比較,有些褻瀆了靈官。真是的。白狗是什麼?是豬。他配嗎?她努力地捕捉著隨風飄來的靈官的若隱若顯的話。飄來的每一個字都像小石子投向她的心海,激出一陣陣幸福的波暈。“多麼奇妙……這是戀愛嗎?”瑩兒想。想到“戀愛”這個詞,她抿嘴笑了,臉上也微微發起燒來。
“哎——瑩兒,想啥哩?……喲,你的臉好紅。”瑩兒吃了一驚。一看,是北柱媳婦鳳香,就問:“你也平地去啦?”鳳香哼一聲,留意地盯著她:“你咋了?是病了?發燒?是不?”
瑩兒順水推舟嗯一聲,揉揉太陽穴。
“可要休息呀。感冒了,聽說吃藥意思不大。多喝水,多休息--北柱書上看的。”
“我哪有那麼嬌貴呀,又不是炒麵捏的柺棍。”
鳳香說:“反正我說了,聽不聽是你的事。”
瑩兒心裡偷偷在笑:“病了?真是病了……可你知道這是啥病嗎?相思病。知道不?發燒?當然要發燒了。不發燒,能得那種病嗎?”
瑩兒望望白狗,又望望鳳香,也想從他們中間發現點蹊蹺。村裡人老說:“小叔子搞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