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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見面,寒喧幾句,拍打一陣。史文喧一陣近況,發幾句牢騷,仍一副怨天尤人的樣子,把醫院領導說了個狗屁不值,才問靈官有啥事。靈官說了原因,史文問哪科。找憨頭,已不見人。再找,見他在一個角落的長凳上,低了頭,發怔。問查啥,憨頭紅了臉,半天不語。靈官急了:“那你檢查個啥哩?”憨頭吭哧半天,吭哧出一鼻尖的水星,許久,才指指右肋,說疼。史文說:“那就看內科。” 。。
大漠祭 第二章(2)
內科裡是個年輕大夫,戴個眼睛,擰個眉頭,正摸一個漂亮女人的手腕。女人望大夫,嘴不停,說些和她漂亮面孔極不相稱的話,嘰嘰喳喳的。大夫卻不接話茬,只是擰眉,擰半天,沒擰出一句話,倒擰出一種深長悠遠的架勢。女人忽地住口,彷彿醫生擰出了她體內的絕症。
憨頭悚然,望大夫的眼神像望暴怒的父親。口微張,露出早上吃飯時賊溜溜進了牙縫的一粒米。直到那大夫丟了女人手,憨頭才合口。史文撈一把椅子,叫憨頭坐了。
憨頭望望靈官,望望史文,忽又吭哧,半晌,紅了臉,叫靈官去買個饅頭,說肚裡餓得慌。靈官想起媽的話,知道他在支使他,就出去了。
買了饅頭,才到門口,忽聽到史文的聲音:“你放心說嘛。這病,得的人多,又不是你一個人。”另一個聲音問:“幾年了?”憨頭輕聲說:“不知道。”“小時候這樣嗎?”“不。”“結婚沒?”“結了。”“一次也沒成過?”憨頭嗯了一聲。
靈官忽然明白了媽的話,心跳得很兇。老天,是這病。他怕憨頭看到自己難堪,後退幾步,坐到走廊裡的長椅上。
十幾分鍾後,憨頭和史文出了內科。憨頭臉通紅,像喝醉了酒,步兒也不穩了。史文把處方遞給憨頭,指指一個窗戶。憨頭過去了,逃似的。
史文摟了靈官的腰進了辦公室,笑道:“你那個哥真好笑,說是檢查肝功,方子開好了,又說不查了,查另一個毛病 ……臉那個紅喲,汗珠子叭噠叭噠直掉……又不脫褲子,真笑死人。”“究竟是啥病?”“沒啥。哈,你那個嫂子漂亮不?”“啥意思?”“啥意思?哈,你哥是陽萎。他說一次也沒成過。你那結了婚的嫂子還是個處女--如果她沒有外遇的話。”
靈官的心又跳起來。眼前出現瑩兒清秀的帶點兒悽婉色彩的臉。瑩兒望他眼神里老有種令他慌張的東西,遊絲一樣,飄忽不定。現在他明白了。“你的任務很艱鉅呀。”史文拍拍他的肩頭。靈官無心說笑,急問:“能治好不?”“難說。有治好的,有治不好的。”話音沒落,憨頭在走廊裡喊:“靈官——靈官——”
靈官出去,見憨頭正慌慌張張朝一個門裡探頭,遂問:“幹啥?”憨頭揚揚手中的方子,說:“價劃了。哪兒交錢?”史文探出頭,說:“旁邊那個視窗。”憨頭便將處方和鈔票塞給靈官,叫他去交,自己藉故喝水,進了史文的辦公室。
付款後,憨頭也出了門。他從靈官手裡接過處方去取藥。史文跟在身後,見靈官,指指憨頭脊背,將食指豎到嘴上,笑了。靈官點點頭,握手,告別。
取藥後,兄弟倆出了醫院。路過一個果皮箱時,憨頭將幾張紙片扔了進去。靈官知道,定是藥瓶上的商標。
(3)
忽然,靈官拍拍腦袋:“差點忘了,兔子。”憨頭說:“我倒沒忘。可戳不出去,張不開嘴。”靈官說:“有啥張不開嘴的?又沒偷,又沒搶,賣個兔子。怕啥?我也試試,經商是個啥滋味?”憨頭笑了:“啥滋味?臊哄哄的滋味。你嘗,我可不嘗。”“你甭管,不信人會拔我的牙。”
靈官便從提包裡取出盛兔子的塑膠袋,見血乎乎的極不雅,心裡打退堂鼓了,但因鋼口下得太硬,不好鬆口。便想,不管咋說,先叫幾聲,沒人買,就順坡下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