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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的著實難聽,但我連反駁的能力都沒有。 紙人替死之法,在整本扎紙秘法中,都算是極為重要的壓箱底本事。 有本事的扎紙匠做出的替死紙人,當然不會像是我這種隨手糊弄幾下,馬上就得自縊,不然多一秒就要穿幫的紙人。 正版的替死紙人,不但能在危機關頭替原主擋下災難和致命一擊,甚至連平常的時候,扎紙匠也能操控替死紙人出來行走世間。 二叔也曾在筆記中寫道,說是扎紙匠這行當裡面,曾經有個十分‘穩健’的先輩,說是穩健,其實就是怕死。 怕死怕到什麼程度呢? 那就是在自家的紙馬香鋪裡面,一輩子就沒有出去過幾趟。 那要是有人來請,或是要日常採購又怎麼辦? 那當然是用‘替死紙人’行動! 紙人不但能接人待物,買菜打掃,還能燒火....燒火就算了,做飯還是可以的。 總之,先輩的一切社交行動,全部都交給了那具更類似於身外化身的替死紙人。 直到臨老的時候,收了個弟子,弟子有天正在聽他講課,聽著聽著,老師突然徑直就倒下了! 弟子嚇了一跳,慌忙去扶,扶了一手的灰,他這才發現—— 教導自己的老師壓根一直就是個替死紙人! 真正的老師一直待在自己的房間裡面做標準死宅! 而這替死紙人只能擋橫禍,不能替死壽終正寢之人的命數,所以這才突然倒下了! 弟子上下搜了一大圈,這才找到了老師,算是師徒二人正式見了一面。 弟子對老師的安然仙去又難過,又感到有些無奈的好笑。 恰好這樣沒社交的師父更別提有孩子,於是這位弟子獨挑大樑,承了師父的姓,將恩師....以及紙灰下葬,守孝三年,這才將術法傳承下來。 這位先輩對替死紙人的改良尤多,可以說後世大部分正統的扎紙匠,只要學到替死紙人這一環,往上數,就必定是稱這位前輩一聲老先輩。 當然,也說了,是‘正統’扎紙匠。 但對我這麼個初出茅廬,學扎紙秘法還不到個把月,師父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的人來說,這未免要求也太嚴格了! 我也只能根據秘法上說過的—— 扎一個紙人,給它穿上活人的衣服,讓紙人浸染活人的氣息,催動法訣,讓紙人自己以為是‘我’,隨後替死.....這一流程行動。 有錯嗎? 紙人畢竟真的已經替我死亡,感覺是沒錯的。 但如果說沒錯,先輩的紙人能夠代替一個正常人生活,我卻只能催動數秒,顯然也是不對的。 可要命的是,這些亂七八糟的地方要怎麼改...... 這真的涉及到我的知識盲區了。 許是我沉吟的時間太長,久到杜叔也有些不耐煩起來,踩著腳步便要往外走。 此時我才注意到他腳上的問題,明顯的僵化,兩隻腳走路的啥時候,膝關節不曾彎曲,幾乎直挺挺的抬起,直挺挺的踩下。 我耳朵不錯,他走了幾步,我甚至能夠聽見金屬和衣物摩擦時候發出的細微聲響。 我不假思索,直接就跪了下去: “杜叔,真的是誤會。我沒有忘記二叔的教導,以及扎紙匠這一行當該學的東西,只是我二叔之前被仇家追上門,所以匆匆離開,我沒能學到什麼東西,這才讓您見笑了。” “我不知道您和慈青女有什麼恩怨,但我先前之所以說我能繼承慈青女的堂口,就是因為想狐假虎威一番,最近在風口,盯著我的人不少,我先前就用這招拖過一次殺機,所以這次才又故技重施......” “其實我此行來常州,壓根不是和慈青女有什麼交情,而是—— 專程來殺慈青女的。” 我開口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杜叔腳步緩慢停下,但我還是速度極快的說完一番話,尤其在最後幾個字上咬了重音。 杜叔就這麼背對著我停在門口,我想了想,將我,安然,白北望,以及慈青女的恩怨全部都說了出來,最後才補充道: “......杜叔,你能因為我投奔慈青女的事情大動肝火,把我弄來這裡,然後又給我小教訓,想來您也是和慈青女有仇的。” “我們不如.....” 杜叔沉吟良久,終於還是轉過聲來,長長嘆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