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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關璟瑄跟孫羽墨說這孩子像小動物其實不全是敷衍之詞,尤其此時每當關瑾瑄用毛巾碰到他剛接上骨頭的部位時,像小刷子一樣的睫毛便會不自覺地微微一顫,關瑾瑄便更覺得這孩子像極了一個可憐巴巴的小動物,心頭頓時一陣柔軟。
等到那孩子的身子泡得暖和些了,關璟瑄將他撈出來擦乾,然後就這樣赤條條地又塞進了被子裡。他原本穿的那一身麻布衣服太過粗糙不說,還又髒又濕,早就被關璟瑄拎著丟了出去。左右他暫時也不會醒來,先就這樣將就兩天,等到有合適的衣服了再給他穿上也不遲。
收拾完屋子,又按照孫羽墨的囑咐給那孩子上完藥後,已是月上中天時分,關璟瑄這才想起家裡暫時只有這一張床。雖說要睡兩個人也勉強能擠得下,但另一個畢竟還是病患,關璟瑄又很清楚自己的睡相併不算好,於是乾脆拖了一張花梨交椅到床邊,準備就這麼將就一晚。
然而關璟瑄剛在椅子上坐下,就聽到床上的人突然囁嚅了一聲,連忙轉頭看去,就見那孩子方才還蒼白如雪的臉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爬上了一絲潮紅。關璟瑄伸手一摸,那孩子的額頭卻是一片滾燙。
第6章
燙手的溫度讓關璟瑄微微蹙起眉頭,思索片刻後他起身去拿了個盆,出院子在外邊的雪地上挖了一盆雪端回來,以靈力催動積雪迅速融化成水,再用雪水沾濕毛巾給那孩子擦拭敷額。雖然他身上時刻都有靈氣護體,然而雪水刺骨的涼意仍是滲透進了面板,冷得人指尖發疼。
關璟瑄生於一個富庶的商賈世家,過去並沒有什麼照顧病人的經驗。入崑崙前,家中若是有人生病,自會有下人忙前忙後無微不至地照顧。拜入崑崙開始修習後,無論是他還是身邊的其他同修,體質都變得比普通人強健得多,一般的病邪根本無法侵體,鮮少會有人生病。
他跟凌溪風住在一處時,這位室友倒是經常會因為練劍或與人切磋弄得一身傷,但都是些輕微的皮外傷,隨便上點兒藥隔天就好了。是以驟然面對一個發著高燒的普通人,關璟瑄一時之間也有些無措,不知道怎樣做才是正確的處理方式,只是憑著孩提時期模糊的記憶來給他降溫。好在這法子似乎有用,關璟瑄換了兩次水後,他的體溫就明顯降下來了,臉色也舒緩了不少。可惜關璟瑄一口氣還沒松完,不到半個時辰,那孩子的體溫又升了上去。
接下來的兩天,這孩子的體溫一直時高時低反反覆覆。
孫羽墨第二天又來看了一次,聽完關璟瑄的描述後只道這兩天本來就是這孩子最難捱的時候,反覆發燒很正常,不管也不會死人,但是可能會燒壞腦子。關璟瑄雖然一向怕麻煩,但既然已經救了便打算救到底,於是這兩日他也就沒閤眼,晝夜不眠地照顧了這小東西兩天三夜。
第三日早上,那孩子的體溫終於恢復正常並穩定了下來,面上的病色褪去不少,睡得也安穩了許多。關璟瑄這才真正鬆了口氣,疲憊地坐在床邊,幫他掖了掖被角後,靠著床柱迷迷糊糊地便睡了過去。
清晨的陽光從開了一半的窗子傾瀉而入,將擱在窗邊書桌上的藥瓶和擺件的影子拖得又淡又長。晨曦在關璟瑄身上勾勒出一圈若有似無的光暈,讓他本就柔和的五官變得愈加柔和。鬆鬆垮垮系成一束的黑髮被陽光染上了些許栗色,發尾軟軟地搭在一側肩頭,看起來柔順又溫暖。
凌溪風推門而入時看到的便是這副寧靜又溫馨的圖景,原本進門就想說的話頓時卡在了喉嚨裡。
關璟瑄的相貌其實並不比凌溪風遜色多少,只不過兩人的俊朗完全是兩種風格。凌溪風就像一把出鞘的寶劍,鋒芒畢露,光彩奪目,只一眼便會讓人移不開視線,即使知道會被它的鋒芒所傷也忍不住想要靠近。而關璟瑄就像一泓藏在深山中的溫泉,不聲不響,清澈溫熱。甫一見並不會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