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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說:「瞧著還好,但孩子的臍帶還沒剪斷,不能再趕路了。」
朱昀曦下令就近安置,宮人們將母子倆抬入長春宮,忙活一陣,春梨聞訊趕來,親自照料柳竹秋。
產房血腥,皇帝不能靠近,雲杉替朱昀曦去看望一回,轉來稟報:「滎陽君母子安好,她說陛下在火場裡受了驚嚇,請您好生將養。」
朱昀曦的心仍火燒火燎,問:「你看到孩子了嗎?像不像朕?」
雲杉笑眯眯悄聲道:「奴才仔細瞧了,跟陛下一模一樣,您右耳背後有顆小紅痣,那孩子也有。」
確定了孩子的血統,朱昀曦狂喜不已,差點取他性命和葬送乾清宮的大火也如同節日煙花染上喜慶意味。
從此帝國後繼有人了。
火災持續到天亮,當人們撲滅最後一簇火苗,乾清宮及兩側的弘德殿、昭仁殿還有後方的交泰殿都化作焦土。
雲杉連夜帶人盤查縱火犯,抓住四名嫌疑人,朱昀曦授意他窮根究底,務必將宮中的細作叛徒清理乾淨。
柳竹秋沉沉睡了個長覺,醒來發現新生兒不在身旁,聽侍婢說被皇帝抱去了,她便猜到那人妄念復燃,想同她搶兒子。
隨他吧,這麼多人親眼目睹她生產,訊息很快會傳遍宮廷,他找不到理由安置孩子,用不著她開口也會受來自各方面的壓力逼迫歸還。
她心裡有底,處變不驚,安穩吃喝調養,仗著身體底子壯,沒管宮裡坐月子那套規矩,三天後便沖澡洗頭,恢復走動,第四天早上請求面見皇帝。
傳話的女官回說:「僖妃娘娘要生了,陛下已趕去景陽宮了。」
柳竹秋吃驚,昨天春梨來探望她時還好好的,突然早產委實詭異。
她乘轎趕赴景陽宮,入景陽門看見皇帝的轎輦。
朱昀曦正在前院正殿坐著,身旁站著抱嬰兒的奶媽,柳竹秋現下只擔心春梨,拜禮後詢問情況。
朱昀曦有些慌張地說:「穩婆和醫婆都進去了,說一切還算正常。」
他親手從奶媽手裡接過孩子,抱去給柳竹秋看,藉此分散彼此的緊張。
「他這幾天精神很好,還特別能吃,兩個奶孃才能餵飽他。」
語氣神態之寵溺,儼然以生父自居。
柳竹秋心思全在春梨身上,暫時顧不上這頭,去到後院產房前,只聽春梨慘叫連連。
她心驚肉跳,抬腳闖進去,產床前圍著一堆助產的侍婢,一名穩婆站在人群外歇氣,已累得滿頭大汗。
柳竹秋拉住她問話,春梨聽到她的聲音,急忙喚至床前,又命令其他人出去。
柳竹秋看她從水裡撈出來的似的,臉都疼成了蠟黃色,不敢放穩婆們離去。
春梨喘息道:「我這疼是一陣一陣的,歇會兒不打緊。你讓她們退下,我有很重要的話跟你說。」
以為她要交代遺言,柳竹秋心疼難過,等無人後握住她的手鼓勵:「你別胡思亂想,宮裡的穩婆都老道,她說你胎位正,順產沒問題。」
春梨蹙眉露笑:「小姐看我是那樣膽小的人嗎?我是想先跟你交代一下,等我生下孩子,陛下會把它和你生的兒子交換,然後冊封為太子。至於我的孩子就拜託你代為撫養了。」
柳竹秋腦中驚天動地一聲響,由來已久的困惑得以破解,憤怒猛似日前燒毀宮殿的烈火。
「是他讓你早產的?」
春梨忙搖頭:「不,他只跟我約好調換孩子,是我自己喝了催產藥。你剛剛生產,正是施行掉包計的絕好時機。等你的兒子做了太子,陛下將會無條件扶持你,即便將來他駕崩,我也能繼續為你的保駕護航。」
責罵已無意義了,看她再次進入陣痛,柳竹秋趕緊召喚穩婆和侍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