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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本該雅俗共賞,談情說愛不行,能交流書畫也可算做伴侶嘛。
蕭其臻塗改了她的畫作,見到她本人,又應邀題寫詩句,自覺逾禮過甚,不敢再做停留。等不到她開口評價,便說:「令尊恐已會完賓客,蕭某得回去了,就此別過,還望珍重。」
他走得好快,儼然落荒而逃。
春梨嗤笑:「好個書呆,跑這麼快,打量有妖怪要追著吃他呢。」
柳竹秋輕揚微瀾的心湖重歸死寂,衣冠禽獸固不可取,道學先生亦是難纏,不由得想起坊間流傳的一則笑話。
一個循規蹈矩的秀才新婚之夜與新娘行周公之禮,入喜帳後先作揖道:「吾欲雲雨,不知娘子尊意允否?」,新娘回:「官人從心所欲。」,他便答:「既蒙俯允,請娘子展股開肱,學生無禮又無禮矣。」,新娘吃痛,他又一本正經對曰:「徐徐圖之,則茅塞開矣。」4
蕭其臻迂不到這地步,但至少有一分神似,倘若時時刻刻拿腔作調講禮節,再沒個隨心所欲的時候,那還叫什麼夫妻?
還是先拿他做備選項,多觀察一陣再說。
範慧娘派出的僕人稟報說偷看到蕭其臻在池塘涼亭與大小姐會面,待客人走後,範慧娘親去詢問柳竹秋。
柳竹秋顧左右而言他,始終不直說對蕭其臻的看法,被逼急了便搪塞:「三哥請蕭大人來幫我們查案,這時扯上我,若叫外面人知曉定會捕風捉影說家裡的盜案非同一般,急得老爺要施美人計籠絡辦案官,指不定會因此惹禍呢。」
柳邦彥正是怕節外生枝才求助於蕭其臻,聽範慧娘轉述女兒的話,認為很有道理,也不急於求成了。
蕭其臻從柳府回來後一連數日按兵不動,這天接到柳竹秋派人送來的信件,讀罷當即召集三十名精幹的捕快,吩咐捕頭:「明天柳府有個大丫鬟要回家探親,你們暗中監視,若發現她與可疑人色接觸,立刻把人都抓回來。」
捕快們得令,第二天一早換上便服到柳府附近蹲守,辰時見一輛馬車出來,便分成幾撥或騎驢或走路遠遠跟定。那馬車向南出了左安門,又走五里地來到一處村落。
捕頭只派一個機靈的手下進村偵查,過了半個時辰那人回報:「馬車進了村東頭一個院落,後面陸陸續續來了十幾個男女,都到那院子裡去了,像是提前約好要去聚會的樣子。」
捕頭當即帶隊闖入那院子,在主人臥房裡找到那夥男女,一群人正圍著大堆金銀財寶準備分贓。捕頭亮出腰牌,叫手下將屋裡的男女老少一股腦鎖了,連同財物一併帶回縣衙。
蕭其臻擊鼓升堂,見下面黑壓壓跪著二十幾號人,大聲問:「誰是曾翠娥?」
一個穿粉紅色綾子襖的俊媳婦驚恐抬頭,蕭其臻嚴厲審視她:「你就是曾翠娥?」
「正、正是奴家……」
「大膽曾翠娥!你勾結外匪搶劫主人財物,人贓並獲,還有何話可說?」
早在案發時柳竹秋就疑上了曾翠娥。
首先強盜們選在柳邦彥值宿時行動,事先必然有人通風報信。其次,沒有內鬼帶路,外賊不可能悄然入府並直接找到範慧孃的居室,更不可能知道財庫鑰匙由範慧娘保管。
曾翠娥那晚外出解手實在太巧,如果忽略她的解釋,她恰恰最有條件去接應強盜。
柳竹秋怕打草驚蛇,在家裝糊塗,又讓蕭其臻走過場麻痺曾翠娥。一連幾天風平浪靜,昨日曾翠娥突然向範慧娘告假,說想去看望城外村居的哥哥。
柳竹秋早私下問過禁閉中的張嬌桃,知道曾翠娥沒有哥哥在京城,心裡便掐準七八分了,於是寫信通知蕭其臻,指揮他輕鬆擋獲了一干人犯和失竊的財物。
作者有話說:
1賢契,意思是對弟子或朋友子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