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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可趁此機會廢除吏員晉升的成規,不拘一格,唯才是舉。這樣可得三點好處:填補官職空缺,解決用人危機,此其一;打破官員吏人之間的壁壘,改善官場的僵化風氣,提高辦事效能,此其二;第三點最要緊,科舉制是士紳階層的基礎,朝廷只透過科舉取士,他們便能一直掌權。為吏員們開啟仕途,讓這批人進入官場,形成新勢力牽制士紳,將來您想取消士紳的特權,推行新國策便輕鬆多了。」
朱昀曦讚許這個對文官集團釜底抽薪的妙計,卻另有顧慮。
「我不斷出重錘打擊那些人,他們傷不了我,定會口誅筆伐誹謗,真把我歪曲成昏君暴君可怎麼辦?」
他從小就知道讀書人罵人厲害,這次南巡更被黑了個底朝天,輿論這把無形的利劍比真刀真槍還難抵禦。
柳竹秋餵他喝下最後一勺湯藥,放下碗勺,娓娓道出新建議。
「臣女正想奏請您準許開設報館,出版一份面向百姓的白話民報。」
「民報?是類似邸報的東西?」
「是,平民裡會識字的不到一成,筆桿子握在讀書人手裡,遇到奸人想怎麼造謠編排都行,而百姓獲知朝廷動向的途徑都來自他們,這就是謠言屢禁不絕且防不勝防的癥結所在。臣女想透過辦報同他們爭奪輿論主導權,用老百姓能理解的文字書寫朝廷的大事要情,尤其要向他們介紹您的善政,披露獲罪官員的劣跡,以免奸黨混淆視聽,煽惑人心。」
朱昀曦大喜,認為這是個天才的構想,忙提疑問:「買報紙需要錢吧,就算一份只賣一兩文很多百姓也負擔不起啊。」
「這好辦,在各地城鎮鄉村修建報亭,定期張貼報紙免費供人觀看,再讓裡長負責定期為百姓讀報。」
朱昀曦拍案叫好,憑淘氣本性為這一創舉衍生出新功能:「以後誰敢跟我對著幹,我就讓人蒐集
他的劣跡編撰成文刊登到報上,讓他也嘗嘗流言的滋味。」
板報的經費他全包了,讓柳竹秋推薦主辦人。
柳竹秋說:「臣女覺得裕之正適合,他很擅長編撰,對出版印刷也頗有研究。」
這次多虧她解了倒懸之危,朱昀曦已無顏再起貪念,可內心仍不願接受她是別人的老婆,刻意迴避陳尚志此人,連他在金鑾殿上冒充皇帝一事都不想過問。
他靜默一陣,將濃烈的酸意硬生生壓下去,強笑道:「你看人一向準,那就讓他試試吧。」
說著視線落在柳竹秋的肚子上,柔聲問:「產期就在這幾天嗎?你現在有沒有覺得不舒服?」
柳竹秋搖頭,趁機說:「呂太醫說陛下的病情已穩定了,臣女離家甚久,想求您允許我今日出宮。」
她可不想讓孩子在宮裡降生,皇帝貌似老實了,也保不準他突然改注意,耍出讓她為難的花招。
朱昀曦的心像被西北風推開了窗戶,瞬間冷颼颼的,剛服下去的藥也克化不動了。
笨拙地掩藏沮喪和不捨,請求她明日再走。
柳竹秋也想多等一天,看看內閣對「提拔吏人」這項政策的反饋,當晚仍留宿宮中。
二更時分她為朱昀曦唸完最後一份奏疏的梗概,讓宮女服侍他就寢。
朱昀曦卻叫宮人們退下,略顯侷促地求柳竹秋再陪他說幾句話。
「你……確定陳尚志不會介意這個孩子?」
柳竹秋做出以不變應萬變的回答:「臣女沒跟您說過,這個孩子其實是裕之建議留下的。臣女剛發現自己懷孕時想服墮胎藥,裕之說吃藥恐傷及臣女性命,勸臣女生下孩子,由他做孩子的父親。」
朱昀曦將信將疑:「他真這麼大度?」
柳竹秋淡笑:「他還說就算臣女心裡仍想著陛下也沒關係,只要臣女高興,